天外飞来一句，从后排传来，她一愣，只见后面几个男女也在热烈讨论。

“姑娘们，比赛开始了。”唐璜笑道。

“为什么他不选模特？”

Susan连忙收敛心神，观众席上这时却有人惊呼。

“他这是要标新立异？以为经过昨天的比赛了不起？我就看他怎么落败。”同系一个男生讽道。

林子晏和唐璜对望一眼，往台上望去，参赛者中，有一个人没有选模特。

那是他们熟悉的人。

主持人走到顾夜白旁边，低声咨询起来。

魏子健的位置离顾夜白不远，见状唇角勾起丝弧度，落笔前，他看了眼怀安，却见怀安双眉微微蹙起，登时心头火起。

最后，在所有人的疑虑中，主持人跑到评判席前。

“怎么回事？”张教授先开的口。

主持人有些迟疑，“各位老师好，这位同学说，他不需要模特。请问这可以吗？”

张教授略一沉吟，看向夏教授，“老夏，这是你的学生，你看……”

夏教授微微皱眉，旁人也许不知，但以他对顾夜白的了解，拿下这场比赛估计不是问题，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学生为什么要做这种出格的事。

“大家怎么说？”他问。

几个教授迅速交换意见，一个老教授道：“形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认为无妨。”

“我也赞成。夏老带出来的学生资质肯定不凡，这参照物免了，想来已是成竹在胸。”一个人悠悠开口，语气却带了几分讽刺。

这位青教授素来与夏教授交恶，其他几个人正为难，夏教授却笑言：“那就按诸公意思办吧，主持人，请宣布比赛开始。”

那主持人松了口气，挤出丝职业笑容，宣布比赛开始。

张教授朝夏教授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该“放行”，应责令顾夜白选取模特，争取名次，两人是多年朋友，夏教授微微苦笑，说实话，这场比赛他现在心里也没了底。

记忆再牢固，不免有褪色的时候。画，最初的目的，就是将这大自然中的一切，用最真实的笔触记录下来。所以，这次的比赛，他们一致商定，形式不限，在写实中求意蕴定高下。可是，顾夜白连模特也没有，这第一步已然输了。

能看到许多目光盘桓在这个古怪的学生上面。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个男生。他心里此时却不免有丝失望，柔道比赛的事他已听闻，惊喜之余是失望。如果顾夜白是想借此来吸引别人的目光，那便枉费他当日收徒的一番心血了。

忍不住又看了这个学生一眼，他已低头在画架上勾勒起来。距离有些远，无法看清他脸上神情，但给人以专注沉静的感觉。

夏教授突然紧张起来，他很想知道，这个神秘而古怪的顾夜白到底会交出怎么一份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