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量你这些小辈也不知。就算拥有魂器又如何?魂器也要分三六九等,看此物也不过是最低级的魂器,而本宫的幻天金戟,在紫金溶液里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淬炼,请来兰薪寺的高僧以无上的法咒不分昼夜的诵读加持,已经堪称灵器中的王者。况且与本宫经历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早就心灵相通,岂是你这初见世面的魂器可比?今日,你们必败无疑!”柳海龙的声音从天空中朗朗传来,说完后,就手拈指决,口念法咒,加速了元气的催动。
霎时间,金豹周围的紫焰大盛,黑狼终于被其压制在下,黑光也逐渐萎靡。
眼看狼灵现出败势,众人无不焦急忧虑,独有石退依旧泰然自若。
风月河眉头微蹙,器灵的被压迫,导致他也呼吸急促,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柳宫主从未接触过魂器,故此言差矣。魂器之用,最厉害的地方,倒不在于本身器灵有多强大,而在于可以藏灵纳魂!”
语毕,风月河伸手旋动黑暗之锤,狂飙忽起,又一股黑气如潜伏在地的怒龙,破空而出,上七重填,升九万里,势无所匹。
这股黑暗的力量,在半空中居然凝聚成个美女模样,长发及腰,目若弯月,体态丰饶,紫色的绿纱微敞,露出颈下那深深的一线温柔,足可埋葬多少男人的豪情壮志;眼眸灿若流星,又深邃冰寒得彷佛一弯碧绿的幽湖,浮漾着千年游云。真是魔气纵横,妖冶万状。
见此女出现,黑狼精神一振,努力翻身将金豹从自己身上顶开,腾跃低伏至女子身前。那美女轻轻一纵跳,骑上狼背,伸手一扬,风驰电掣,像兰花瓣儿的柔夷,居然抓着一柄比自己身子要长几倍的黑色三股叉,叉尖细利,寒光闪闪,叉柄精致,刻满鬼异的符文。她二话不说,居高临下,就奋力一叉望金豹头颈处叉去。
“嗷”的一声痛嚎,那金色的豹灵竟被持叉美女钉在云端。黑狼见势,呲牙咧嘴,也俯身一口叼住金豹前腿,用力一拖,金豹彻底翻倒。那女子更不留情,持叉加力一挺,一转!
只见金光迸裂,豹形涣散,能量涟漪一圈又一圈的震荡开去,在空中发出嘶嘶之声。
器灵通心,巨鹰背上的柳海龙也几乎站立不稳,身形摇荡,胸气凝滞,双脚使劲一沉,压得巨鹰也一声清亮的鸣叫,落下数丈!
乍变突起,大家都发出惊讶之声。灵灵望着那黑狼上的美女,眉目竟似曾相识,观察许久,脱口而出:“她,她,她是风晴儿!”
这么一说,大家几乎都认出来,那个绝色美女,竟然是小晴儿,她怎么长大了?
黛丽丝随即转向一旁不动声色的石退:“你是怎么把她藏到魂器里去的啊?”
石退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柳海龙死盯着云中的一狼一女,眼中的惊诧难掩,最后咬着牙道:“一器两魂?”
风月河上前一步道:“不错,正是一器两魂,我得到魂器以后,便想法将我女儿风晴儿的魂魄逼出,禁锢在这魂器之内,并炼化加以指引,终能为我所用。”转头对石退道:“石贤侄,劳烦启铜鼎让柳宫主一观。”
石退应声怀中铜鼎放下,轻轻旋开鼎盖。冷气四溢,里面却是整块寒冰。而风晴儿小小的躯体神态安乐的冰封其中,巧笑嫣兮,一如既往,只是眉目中间少掉了那道火焰状紫纹。
柳海龙运起感知力,在冰封住的小晴儿身上来回探查,居然找不到一丝魔气,不禁对风月河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提出侄女的魔种,将其镇压在你的魂器之中,为你所用?”
风月河点头道:“正是如此。”
柳海龙疑虑道:“那你可有十全把握将其魂魄彻底净化?”
风月河道:“完全净化倒不敢说,但至少在没有净化前,我有能力将其彻底封存在魂器之中。”说完,两手紧握暗黑之锤,半空中的黑云渐散,戾风飘扬,那黑狼美女又倏然的回到魂器之中。
柳海龙沉吟了一会,终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未料风弟神技若斯,本宫败得心服口服。既然刚才赌斗已败,且魔种已被压制,本宫自然不会再来为难你们了......”随后,把目光转向柳云嫣:“妹子,别怪我这十几年来如此狠心,实在是为兄身负重责,身不由己——你们从此自由,可以离开小寒山了。”
柳云嫣听闻此言,也不喜悦,只是怔怔的走向铜鼎,眼望着寒冰中依旧眉目生动的女儿,忽然扶鼎撕心裂肺的恸哭起来。
柳海龙张口欲言,但终究无话可说。摇头长叹,一卷袍袖,冲风月河拱拱手,只听鹰鸣嘹亮,巨鹰载着他振翅遁入茫茫云海之中。小寒山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