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两个重生军的人一个已死,一个正用手紧紧扼住喷血的脖颈,“呃、呃”的喘不过气来,显然,子弹洞穿了他的脖子。武情义急忙帮这人止血,但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这人止住了喘气,双手垂落下来,双眼渐渐失去光芒。
武情义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自己心头在大跳,脸色在震撼。
岑今一手把持着车的方向,一手朝着车外开枪扫射。对方的人朝四面围堵过来。岑今对武情义大喝一声:“快动手吧!”武情义抓起身旁一把机枪,搭在车窗上,却不知要向什么人瞄准,一扳枪闩,却是空响一声,枪里早已没了子弹。
他顿时无奈,苦笑一声,只得将脑袋紧紧缩在铁门后,躲避着乱弹横飞。
只见新武城内驻扎的部队已经开动出来,各种战车战机飞追过来,一二千的官军分成几线合围,大小炮弹向撤退的队伍飞打了来。
重生军立即投入反击。岑今驾驶着装甲车和其余重生军的战车留为后部做为掩护,且战且走,武情义只听身后车厢内机枪扫射声没有止歇,同时对方的枪弹击在装甲车上的声音也没有止歇。一时间整个新武城外的的大道小路上枪炮交加,战火隆隆。
新增的一些囚犯在得到重生军发予的枪械和兵刃后,如猛虎添翼,这些人在此等境况下都成了不怕死的英勇死士,疯狂抵抗着官军的追击,大大增加了重生军的力量。
所幸驻扎在新武城内的官军并不算多,周边几个军事据点又被重生军相继破坏,而整个武地因十年前的核爆影响后,并没有太像样的城市了,待最近的城防接到通迅后组织官军来围追堵截时,已然迟了一步。
留于后部做掩护的十数辆装甲机车也逐渐脱出官军的追击,迅然撤走。武情义看着驾驶战车的岑今,看着死在身边的两个军士,听着身后不远处犹然还在响起的枪炮声,真是觉得今日仿似做了一场恶梦。
他从小到大都没亲身经历过战场上的这种惨烈。十年前武国与帝国双方数百万大军交战时,他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直留在天女港湾,只知道武国被一城一城的攻破,武国大军节节的向武城败退,却没亲眼目睹过战场上的死伤,也没有亲耳聆听过战场上的激烈。
天空中几架轰炸机隆隆而飞,于高空掩护着重生军的后退。
岑今一边稳住车的方向,一边看向武情义,嘴里噗嗤一笑。武情义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有些生气地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今日要发生大战?你知不知道我从没上过战阵,这一打起来,我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今日没死,算是我的运气。”
岑今一双妙目盯着武情义,她脸上一直笑意不停,说道:“你既然是武国人,就应该跟随我们,一起反抗帝国的残暴。怎么,你很怕死吗?”
“原来,这就是你带我来到新武城的目的,想要拉我进重生军?”武情义恍然大悟。
岑今说道:“我见你体内有大力,资质还不错,显然修炼已到了一定的境界,只是没有经受正规点拨,需要开发。虽然你有点傻呵呵的,好像什么也不懂,但稍加训练,你会很有用的,我一眼就看上了你,决意拉你入重生军,所以昨日才没杀你。对了,昨日我一直没问你,当年你进入中州后,进了哪个学院,修了几年,又分派了何种职务?昨日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武情义知道当年武国大撤离后,凡属武国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和青年,都被送入中州入了修生学院,而自己却另有遭遇,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于是说:“我当年可没去中州,武城被毁时,我只有十岁,十年来一直躲在深山中,前不久刚从山里出来,昨日便遇到了你,被你骗到了这里来。”
岑今“哦”的一声,看着武情义问:“你没去过中州一直躲在深山?你是一个人还是有什么亲人?”
武情义道:“当然是我一个人,我闭门读书,钻研神法。”岑今点点头道:“你说的应该不假,怪不得你确实什么都不懂,这么说,你今年虽然二十岁了,眼界见识却只是停留在当年十岁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书呆子。”说着又噗嗤一笑。
“你嘲笑我?叫我‘书生’不行吗,非要叫我“书呆子’?”武情义满脸不悦。
“这也叫嘲笑你呀?你的内心还真是脆弱。好吧,武书生,——”岑今说。
“我告诉你,我不会加入你们什么重生军,也不想跟着你们杀人放火,卷入战乱。当年武国那么大,也没能和帝国对抗,最终竟然毁灭,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现在你们是重蹈覆辙。难道这天下不可以没有战乱,没有纷争吗?”武情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