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遥剑指武情义,“原来你就是个信口雌黄的无耻小人,我今天一剑杀了你!”
“路公子你不信啊?”武情义手指着凌乱的雪地,“不信你看,刚才你不在时,我和你表妹在雪地里滚得多开心呢。我还向你表妹表白了呢,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爱上了……”
路啸原看到雪地里乱糟糟的脚印,大叫道:“表妹,你和这小子刚才在这里做什么?”
“我……”程暮遥一时气急败坏,“我刚才以为他是五行教的人,便打了一场。”
“你敢对我表妹动手,我对你不客气——”路啸原怒火兴盛,正要出剑,却见武情义如飞的身影已经跳在了白马背上,一扯马缰启动机括,那白马振翅,长嘶一声便即飞了起来。
“上当了,这小子说了半天原来是想要抢马。”程暮遥恍然大悟,长剑一指,飞向武情义,路啸原也飞跃过来,“混账小子,看你往哪里跑。”
武情义驾着白马飞驰起来,哈哈大笑道:“程姑娘,刚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可不要放在心上,在下急于赶路,借你的马儿一用。”说着双手一甩,天空中一片雪粒呼啸着打向路啸原和程暮遥。
那雪粒被贯上了劲力,如子弹飞射,路啸原和程暮遥只得挥剑格挡,打落雪粒,见白马已飞出老远去了。
程暮遥撮口吹出一声口哨,大叫道:“白鹰,回来!”
果然白马听得主人声唤,嘶吼一声,双翅旋转回过身去,程暮遥嘻嘻一笑,“小贼,看你还跑得了。”
武情义“哎呀”一声,拍着白马后背叫道:“好马儿,别回去。”但白马理也不理,展翅飞向主人。
“好你个死马!”武情义面色一狠,拔出剑来望马头上的控制面板一割,切断一根连线,重新输入指令。
“狗贼!”程暮遥娇骂着跳上半空来,正要动手,不想白马调转身子又疾驰而去,武情义则笑呵呵地回过来头看着她,摇着手说:“再见!”
程暮遥哭笑不得,飞奔去追,身后路啸原骑着黑马赶来,“表妹上马。”
程暮遥跳上马背,黑马向白马急追而去,“追上这小贼我定要砍断他双手。”路啸原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我不好,刚遇到这人就被他捉弄。”程暮遥切齿道。
“表妹,你和他真的只是刚认识的?”于啸原不放心地问。
“表哥,你怎么怎么笨,那小子是在胡说八道,你竟然放在心上?”
路啸原听表妹骂他笨,心里不是滋味,“好,我一定要杀了这小子,叫他把刚才说的话吃回去。”
程暮遥看着前方武情义的身影,气得牙痒痒。
寒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武情义以最快的速度驾驶着白马朝仙音山的方向飞去。“反正又不是我的马,飞坏了不心疼。”他心里想着,回头去看,程暮遥和路啸原的身影早已不见,更加放心了。
傍晚十分,只见一片片的梅林被白雪覆盖着,偶尔露出些红艳之色。
“好美的梅树!”武情义转过一处山坳,见前方露出一片山崖来,那山崖上梅树披风戴雪,山崖中间挤出一条地缝,崖底和崖顶各自建造着一座入关岗亭。
武情义催促白马飞落崖顶岗亭前的石台上,见几根梅红色的柱子撑持着琉璃的屋顶,两条浅水在梅花林中涓涓流下。几个持戈兵士守在岗亭里,见武情义来了,一人走前问:“来者何人?”
武情义牵马走过去,拱礼道:“九曲山的路啸原,特来拜会仙音山红姑,请求放行。”
那人打量着武情义,皱眉问:“你是九曲山的路啸原?我看着可不像,他昨日方离了梅镇,与我等还说过几句话,却不像你。”说着转头召唤其余兵卫,“弟兄们过来看看,此人说他是九曲山的路啸原,我看他根本就不是。”
众人上下打量武情义,都摇头说不是。
兵卫长面色不快起来,手扶腰刀,“你为何要冒充别人混进梅镇来,意欲何为?把你的人生卡交出来我看看。”
武情义指着白马笑道:“那请大家看看这可是我表妹的马?”
兵卫长绕着武情义和白马走了一圈,疑惑道:“这马的确是红影剑程暮遥的飞马,名曰‘白鹰’,但你并不是她表哥路啸原,莫非——”他停顿了一下,“莫非这马是你从程姑娘处偷来的。”
另一名兵卫道:“队长,少跟他废话,叫他取出人生卡,否则就叫他滚蛋。再啰嗦,就抓起来,查验身份后再说。”
兵卫长见武情义生得俊逸,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他是什么来头,觉得冒然得罪似为不妥,便道:“我梅镇虽说是座观光胜地,每日外来游客络绎不绝,但都要查验身份印章登记处理后方可进入,还请公子哥体谅些个,照规矩办事。”
武情义不知这“身份印章”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假冒路啸原是混不过去了,心里暗骂:“好你个路啸原,狗屎名字这么不好使,早知就不提你了,反而更好。”便走近兵卫长,高声道:“你可知仙音山的红姑?”
众人一听“红姑”二字,眼睛放光,兵卫长肃然起敬道:“红姑道法高深,是位不世出的上仙,谁人不知?怎么,你也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