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退一步后,立觉面上似有不妙,伸手一摸,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一道口子撕裂开来,从嘴角直到额头,鲜血染了他满手,随即便是钻心之痛。
丘老三“哎呀”痛叫,定睛一看,却见眼前那人竟是先前坐于房檐上独自饮酒的那个少年。
傅柔情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武情义一把揽住纤腰纵退数丈开外。她满眼惊讶和柔情地盯着武情义的面容,落下地来时,方叫了声“武大哥”,大喜过望,“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说着眼中闪出泪花。
武情义面色含情,“其他的事我确实不想管,但傅妹妹你对我好,我不许有人欺负你,动你分毫。”
他说着走上前去,指着丘老三大骂道:“你这种獐头鼠目之人,有何理由成为公府中人,真是天理不容。”他手里多了把古朴色的长剑,剑上饱绽光芒,便是书生剑。
丘老三手抚着半边血脸,疼得面部扭曲,那血已经模糊了他一只眼睛。
这一切来得太快,丘老二大叫一声“老三”,扶着他往后飞退。
何宣公见危急时刻是这武公子出手相助,满心感激。路啸原和程暮遥见到丘老三的狼狈模样,好不开心。
但路啸原没想到这姓武的小子竟然如此厉害,一招一式之间便已伤了丘老三,不觉心里震骇和嫉恨,见表妹那双美目正紧紧地注视在武情义的身上,就更不是滋味了。
韩东游和楚千叶先前还以为这姓武的小子也是同他们两个一样袖手旁观,不闻不问,那就没什么好戏看了,没想到他此刻终于出手了,不管他武功再好,首先也难打得过这七大恶人不说,更重要的是其日后可再不会得到安宁了。再怎么说,这七大恶人也是奉命来抓捕犯人许忠的,与官家作对,这下惹出祸来,说不定这姓武的小子离死期不远了。再者说了,今夜看这架势,兴许远不止这七大恶人到场,或许还有更多的对手藏在暗处还未现身。
傅柔情芳心鹿撞,一双妙目只在武情义身上。
而丘老大、漠北双煞等人都没料到这一刹那间竟会发生意外。丘老大恶狠狠看了一眼丘老三脸上的剑伤,已然满脸是血,不觉摸了一下自己脸上那道残留的疤痕,吐了句“没用的东西!”便恶狠狠看向武情义,脸上青筋暴涨,面色骇人,好像要立时去将武情义生吞活剥一般。
丘老二朝丘老老大大叫道:“大哥,这小子伤了老三,我去砍了他。”
漠北双煞早已按捺不住情绪了,阿使圭厉声道:“丘老大,今夜我等奉大将军之命追捕逃犯,没想这梅镇中竟然窝藏反贼,协助逃犯不说,还敢妄下杀手,如此反贼,你我不必手下留情啦,只管先杀贼人,再行复命吧。”
武情义面色不改,毅然道:“我看你断刀三魔、漠北双煞就是该死之人,再活下去就是有违天道了。”
何宣公拄剑起身,注目武情义道:“武公子,劳烦你照顾好我的孙女儿情儿,老夫感激不尽。这件事原本不关你事,就让老夫来对付这些恶人。”
傅柔情跳到何宣公身旁,“爷爷,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何宣公毅然笑道:“只要有天理在,邪不胜正。情儿你别管我,快去帮你归伯伯。”
乘风归已帮许忠涂抹了药膏,用布包扎伤口已了。
阿使圭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转头对蜈蚣道人和灵玉公子道:“你二人一个管蜈蚣岭,一个管蛇形山,这大将军府的罪犯,一个都不能放走了,该出手时,可别闲着。”
灵玉公子可不高兴了,“我灵玉公子可用不着你漠北两兄弟来吩咐。”
阿使圭被抢白了一句,“哼”的一声,看向武情义眼皮白翻道:“小子,你死期将至。”丘老大也将大刀横到胸前,满刀泛着森森气息。
“好”,武情义挺起剑来,“明年今日就是你漠北双煞的祭日。”
漠北双煞脚下骷髅头紫光暴涨起来,两人各自厉喝一声,那骷髅头猛然旋转,倏忽飞出,在半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从两个方位向武情义飞打而来。
武情义身子腾到半空,一剑划出,身周黄光鼎沸起来。那骷髅头在漠北双煞的催动下,发出紫幽幽的光芒,飞旋在武情义的四周,但那紫光如同猛兽一样上下窜驰,攻击着书生剑的剑光。
阿使奇一边双手乱舞,一边用不纯正的汉语叫道:“小子,叫你尝尝幽冥火的厉害。”
武情义于空一翻,随着鼎沸的剑光不断躲避着那紫光的侵袭。虽然紫光不曾破入黄光之中,但武情义仍觉那紫光炙烈,同时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武公子,小心幽冥鬼火。”只听何宣公紧急提醒。
武情义双手握剑,源源不断的内力透过剑身化作沸腾的光芒,向身周荡散。
“小兔崽子,取下你的头颅正好用来当我的法器。”阿使圭干瘪的面容冷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