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月苋,秦菜心中微沉,但是很又调整过来。她睡了一会儿,很找到了白芨去处。那里秦菜有几分熟悉——她黄瓜给视频里看到过,是当初白芨、白河和月苋三个人青梅竹马地方。她开了车过去,顺着梦中记忆,很一颗梧桐树下找到了白芨。
他就坐树下草坪上,或许也追忆旧时光。
秦菜没有走近,淡淡地道:“二爷让我来请判官长,您可是旷工好多天了。”
白芨抬眼看她,这几天他想必极为潦倒,下巴上满是胡茬,眼睛里隐隐可见血丝。
“秦菜,”他沙哑着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仇恨,也没有半分亲近之意,“我和她会怎么样?”
秦菜将手握拳置于唇边,许久才说话:“月苋……穿着婚纱,站她身边人……是我师父。上面日历……我只看到九月,没有见到日期。”
白芨死死咬紧唇,微微弯下腰去,仿佛强忍着心痛。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攻击性,秦菜走过去,坐他身边:“我说天道就是这样记载,你信不信?”
白芨突然狂躁起来:“天道?我半生努力都是为了改变这该死天道!它凭什么注定我们不能一起?我爱着月苋,她也爱着我!我们半生纠葛,白河做了什么?他凭什么爱月苋,拿什么和月苋一起?”
他揪住秦菜领口,一副将要择人而噬模样。秦菜没有回答,因为这些话根本也不是说给她听。
半晌,白芨放开了她:“我唯一做错事,就是不应该接近你。”他缓缓后退,“如果不是你,我肯定能够做回以前自己,白芨还是当年她深爱白芨。你不是天道,我路也不需要这狗屁天道去注定。月苋会和我一起,一定。”
他转身大步走了,秦菜扬声问他:“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吗?”
白芨只回了她一个字:“滚!!”
晚上,白芨回家时候发现秦菜穿着白芨一号站门口。他居然一声没吭,开门进去。屋子里因为主人懒于打理,呈现一种沉闷死气。没有了月苋,它就成了一所房子,不再是家了。
白芨随手拿了啤酒,坐沙发上,他没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秦菜也不开灯,就坐他对面,陪着他一起沉默,好像屋子里根本没人一样。
白芨喝完一罐碑酒,秦菜就递上另一罐,不知不觉,桌上地下一地啤酒罐。后秦菜不得不起身:“我再下去买。”
白芨没说话,突然起身冲到卫生间,一通狂吐。秦菜施施然走到卫生间门口,双手抱胸,倚门而立。白芨厉声道:“你滚!”
秦菜声音含笑:“我滚了你好躲起来哭吗?”
白芨随手抓起台上沐浴露一把砸过去,秦菜侧身躲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吐完了,然后他转身靠浴缸边上,额头枕着手臂,孤单得有些凄凉。
秦菜走上去,缓缓蹲他背后,轻轻揽住了他:“你看,后还是只有你讨厌人陪你身边。”
白芨用力地推开她,秦菜笑了一声,也不以为意,仍然上前,伸出手臂从身后圈住他。他也有些累了,空腹饮酒,本来就容易醉。
后终于没再闹腾,枕着她手臂不再说话。秦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洗干净,弄到床上。突然他拉住她手:“看见我这模样,你很开心吧?”
秦菜笑了一下:“说实话,有一点。”
白芨却没有暴怒,他只是喃喃道:“她怀孕了……哈哈哈哈,她怀孕了!”
秦菜点头:“我师父修是正法,且又有异眼阳气。男子阳精本就靠阳气催生而成,月苋能怀孕不奇怪。话说我终于找到了我师父强项。”
白芨声音凄凉中透着绝望:“秦菜,我真改变不了天道吗?”
秦菜将脸贴他额头:“至少现你没能改变。”
白芨缓缓松开她手,阖上了眼睛。秦菜曾想,如果她伸出手去,说不定就能触到这位人间判官长眼泪。但是她没有,她终究还是心软,这种时候,就给他留两分尊严吧。
玄门三缺,贫、夭、孤,身犯孤煞,注定一生孤独,费心机,留不住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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