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关附近有一座城。
当然不是百姓生活的城市,而是一座专门用于军事的军城。
其中除了一些来此做生意的商户便都是驻扎在此的守关西北军人。
前几十年这座“天门城”还是纯粹的屯兵之城,只是用作数万守军驻扎之用。但是由于几十年前先帝下令对关外人的几次大战使得关外基本没有了厉害的对手,加上申屠沃甲统治西北之后,又时不时地打压控制关外之地,导致关外无论是草原人还是其他的一些外族人都只能是勉强活着,根本无力大规模入侵。
最多的就只有零散的流寇从小路入关为祸西北,但也就只是这样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恼人但是却根本用不到这些几万人的军团,几万人驻扎在这里又没有太多仗打,时间长了肯定枯燥乏味,所以慢慢的上面下令扩建城墙,加大范围,引入商人,于是天门城也开始有了许多的店铺酒家旅馆,加上西北把持着关外与关内的贸易往来,来往的商人也不少,慢慢的天门城倒是繁华了起来。
当然,这“繁华”二字也只是相对而言。
天门关因为多年没有战事,所以在此处虽然军队不少,但西北军也显然不太如几十年那样重视,整个天门关的高级将领也就一位,而且还在前几日的扫荡军计划中带着一队人杀向关外了。
扫荡军有两支,蒋衍带队一支,天门关的守将带领的是另一支。
于是,在此处留守的最高级将官只是个副统领级别的人物。
这一日他却是没有在其他地方,而是就在天门城中心的那高级将领的住处摆了一桌私宴。
说是私宴,来的都是此处的高军阶的将领,而此宴则只是为了迎接一人。
韩擒虎穿着一身软袍,微笑着放下酒樽,缓缓道:“这天门城的生活倒是很不错啊,我倒是有一段时没见没来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
在他旁边的是此处副统领周恒,他闻言苦笑道:“韩将军这话真是让我等汗颜了。”
韩擒虎笑道:”不要多想,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苦日子了,现在西北稳定,也没有大的战事,而且这天门又是地理如此,我西北大将享受些生活也无可非议。“
周恒叹气道:“说来安稳也有安稳的坏处,没有杖打这天门关的几万士兵也懒散了,有时候我们看了也很头疼,倒是羡慕在北边的兄弟,听说在北边有些外族不老实?”
韩擒虎含笑点头,说:“是啊,北面苦寒,那边的人驻扎的也少一些,加上最近几年懒得理会,极北长城那边又有些匪类聚集,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仗,唉,别说你们这里懒散,看看西北之外?那些其他的州府的启国军人只有更差,就算是京师的防军也是花架子大过实际力量了啊。”
说着,韩擒虎也是微微叹息。
席间几人说着,终于,酒足饭饱,周恒问道:“不知道韩将军这次来天门关是有什么要事?”
韩擒虎也放下筷子,道:”要事算不上,只是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吧,前些日子夫人教犬子去南方请了廖先生过来。“
周恒和其他几个军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
“我们倒是听说了,韩公子这般年纪就得夫人任用,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周恒恭维道。
韩擒虎没什么反应,淡淡道:“都是军中同僚,又不是京师那些官僚,这些东西就免了吧,说正事。廖先生过来后立即得大帅和夫人接见,彻夜长谈,并做准备,终于前日廖先生测算天象,得出了一桩天大的预兆,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件天大的事,就要发生在天门关外!”
“陈将军带了扫荡军出去了,夫人担心一旦那件什么事发生,天门关没有人坐镇,便派我前来暂时接管这里。”说着,韩擒虎从腰间拿出一只令牌拍下,而后继续道,“事情还未发生,所以我先来此坐镇,一旦有事情发生大帅便会立即来此!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足够重视,等下立即把哨子向外多放出一倍,关于关外的风吹草动,一切的异常都要向我禀告!”
周恒等人闻言立即站了起来,道:“是!”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禀!柳家关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