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尽头,傲然挺立着一位魁梧的男人。他身材宽厚挺拔,狭长的双眼和消瘦的脸颊却与身材极不相称。众人还未看清其面目,他双脚一点,一把抓起宗寂白光一闪,已相去数里之遥。
伫立在前方的关楼突然微微颤动起来,那关楼里默不作声的老者突然直起了身体,睁开双眼。
方圆百里骤然响起那老者沉重的声音,“所有玉琰流华弟子听令,立刻返回门派。不得延迟半刻,若有违者,领重罚。”
那声音威严,听者莫不心虚胆寒。便是青凌这般仗着在派内的地位之人也不敢半分怠慢,连看也未看一眼林长远,即时抽身往玉琰山飞去。
这一□,不过是恍神之间。林长远驻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似乎惊觉过来,立刻要去追宗寂。
文契一皱眉,一道剑气劈向长远后背,一把捞起他的腰,踏上佩剑直往南方飞去。甚于几个天光剑门弟子也警觉的跟了上去。那老者语气中的凝重与威严无不透露出玉琰流华派怕是生大事了。
文契自然不敢耽搁片刻,劫走宗寂的人他并不清楚,但仅凭那道剑气,也足以震慑住他。若是那个人要出手,怕是就当场的两门派弟子全部都有性命之危。
他力所能及之事便是尽早带林长远回门派,至于宗寂,只能交由门派处理了。
“师叔,我们是先告知掌门,还是先知会那些长老?”明凤看着文契背上昏过去的林长远,总觉得说不出的涩。这个人曾经出手帮过他,可是这个人也叛逃出了门派,隐藏身份,甚至连那四个同宗师兄弟也全然不顾。
如今派内势力分裂,若是先告知那些长老,恐怕林长远连见着掌门的机会都没有,如何处置,只怕掌门还未来得及知晓就已经会被下了定论。
倘若交给掌门,而文契却又是抚鸣长老一手教导出来的,本就与长老关系深切,这么做不仅将来落人口实,只怕更会惹得那些自持的长老极大不快。
文契却连思量都未思量,脱口而出道:“带回去自然是给掌门,天光剑门的事情从立派开始,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僭越过掌门的权利。不过,等回了门派,我带他去见掌门,你度去知会一声抚鸣长老。”
明凤连连点头,他们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敢耽误。从万州至浦原山林何止千里之遥,却大半时间都拼着最后一点灵力也是御剑而行,为的就是尽早赶回门派。
入门派之时,正是半夜十分。若是往常定然是夜深人静,偶尔有当值的弟子行于坡道之上。可这一次,竟是满门灯火,所有弟子都矗立在各个门路之间,与白日无二差别。
他们风尘仆仆的赶至大门外,却被两个小辈弟子拦了下来。一个一个全部要求出示门派所有的玉牌,才准入派。
“我们是急事,你们如此挨着挨着的检查浪费时间,误了事情可担当不起。”明凤见那两小弟子把那几枚玉牌放在灯下看了又看,不由急道。
“若是没有玉牌,我们才真是担当不起。几位师兄师姐担待一下吧。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若不然,派内也不会像如今见到这幅模样,一点风吹草动也惊得我们够呛。”那小弟子说着指向文契背后的林长远,又道:“这个人是谁?他的玉牌呢?若是没有,当真不敢放进去的。”
“到底生什么事了?”
那小弟子立刻挺直了背,缩起脖子,看了眼旁边的师兄,才鼓起气道:“是玉琰流华被人寻上门挑衅了,听说死了几个长老般的人物。那些人,不是任何一大门派的修者。”
见着文契疑惑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听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妖人。如今天门七剑,各个都与我们一般,需时刻警惕着。”
文契皱皱眉,从这个小弟子话里显然不能触及到事情的真相,他沉声道:“让我们进去。我是天光剑门文契,你若怕出事担责,自随我一起去掌门殿。我背上这个人,很重要,他是一定要进去的。”
他一说明身份,那差了好几辈分的小弟子自然不敢不从,况且文契在派内名声响亮,却几乎不怎么露面。那小弟子激动万分,连连点头应是,“我这边引你们去掌门殿。”</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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