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怎么遮?”
&nb萧玉黑眸一转,贼兮兮的从袖中拿出一块绢帕,坏笑说:“用它遮面。”
&nb风瑾言大概知道了萧玉的意图,紧盯着她懒洋洋的说道:“这是女人用的东西,我是男人,不适合……”
&nb“啊呀!哪有那么多讲究!你看抢劫杀人的歹徒,不也拿着黑布遮面吗?难道这些歹徒都是女人?”
&nb风瑾言见萧玉那么说,顿时眼角一抽,扯了扯嘴角道:“这能一样吗?”
&nb“为何不?只有反差较大的代表举例,才能说明遮不遮面与男女无关。”萧玉严肃的看着风瑾言,认真的说道。
&nb事实上她也觉得很扯,但是唬住他,扯点又有什么关系?
&nb“……”风瑾言无力辩解,极其无奈的用绢帕遮住了脸。
&nb萧玉觉得即使遮了面,也不能大街小巷的瞎溜达,既然是去接媳妇,也得像样一点的接。
&nb于是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像模像样的让车夫赶车去了萧府。
&nb此时在府门口蹲守的老头子打着盹,再一个接着一个哈欠声下,老眼朦胧。
&nb眼见天越来越黑,肚子呱呱的响着,老爷子越发的焦虑,一个劲的问着身旁看守他的侍女小丫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急死老头了,饿死了!”
&nb“老太爷若是饿了,就进府吃点东西。小丫命人在门口看着,若是看到爷回来,就立即通报,您看好不好?”小丫十分耐心的哄着老爷子,语气柔柔的,让人觉得这丫头颇为的有耐心。
&nb“不好,不好。死小子答应老头去醉仙居吃好吃的,现在不能吃。”老爷子摇了摇头,定力极强的说道。
&nb“吱咯”“吱咯”的马车声渐行渐近,小丫看向远处,高兴的说道:“老太爷,您看!爷在马车里!”
&nb老爷子眺望远处,老眼眯成缝,这才看清远处来的的马车。定睛一看,这马车里撩起布帘的可不是萧玉嘛!
&nb老爷子特兴奋的拍了拍手,急急地下了台阶,冲着马车就跑。
&nb一个接近九十的老头子,还跑着冲向马车,这画面吓得萧玉心紧。她焦急的拍了一下马夫的肩道:“停车。”
&nb马车停下,萧玉跳下马车,正巧老爷子已经跑到了马车旁,萧玉黑着脸呵斥道:“您知不知这样跑过来,磕了摔了怎么办?您知不知有多危险?”
&nb老爷子歪着头不懂萧玉为何生气,他咧着嘴,憨憨的说道:“孙媳妇呢?孙媳妇呢?”
&nb“……”萧玉差点就呕出一口老血。卧槽!老头缺心眼吧!
&nb风瑾言撩起布帘,正巧看到这爷孙俩怪异的对峙,他跳下马车还没等站稳,突然一张褶皱的脸到了他的眼前,让他微微蹙眉。
&nb萧玉无语的看着越发贴近风瑾言脸的老爷子,她伸手扶住老爷子的手臂沉声道:“爷爷,您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有失礼貌。”
&nb老爷子似是确认完了,兴奋的拍着萧玉的手,疯疯癫癫的指着他道:“是他!是他!”
&nb“谁啊!”萧玉郁闷的反问,要不要那么夸张?老眼都冒着星光,好似是捡到了银子似的。
&nb“是他!是他!你的未婚夫……”老爷子颇为激动的说道。
&nb萧玉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难道疯癫病好了?都分辨的出男女了!她努了努嘴,摇了摇头道:“不是!爷爷这是我未婚妻,你要找的媳妇。
&nb风瑾言眼一抽,抿紧了唇瓣。这解释绝了!他是又好笑又无奈。
&nb老爷子瞪大眼,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可能?骗人!骗人!”
&nb“没有,您仔细瞧瞧。您看他穿的颜色,是不是您中意的姑娘。”萧玉指了指风瑾言,误导的说道。
&nb老爷子又凝视了一会,推开扶着他手臂的萧玉,绕着风瑾言打量了一圈,最终停在风瑾言的身后,歪着头喃语道:“屁股?恩……对了!对了!”
&nb萧玉没听到老爷子的喃语,但耳力极好的风瑾言听得真真切切的。他扯了扯嘴角,竟无语凝咽。
&nb老爷子确认完了,拉着萧玉的袖子一边看着风瑾言,一边偷偷的对萧玉说道:是她!是她!屁股大好生养的那个。”
&nb萧玉猛地一番白眼,卧槽!老头你真猥琐!她还当他站在他身后做什么呢!原来在确定屁股!
&nb麻痹,天下屁股翘的、大的那么多,老头是怎么确定的啊啊!!
&nb风瑾言又抽了抽嘴角,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敢情屁股大成了他特征!
&nb老头笑的可开心了,他跳到风瑾言的眼前,眼一眯成了缝,一脸慈祥的的说道:“走走走,老头有银子,请你吃好吃的。”
&nb风瑾言并没有回应,只是淡淡的看着老爷子。
&nb老爷子见面前蒙着面的孙媳妇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急急地去扯自己的腰带。
&nb萧玉惊吓的上前制止老爷子猥琐的行为,敢情这老头要当街耍流nb什么?那么多人来人去,您做这个动作适合吗?要丢老脸了!”萧玉急急地说道。
&nb老爷子一脸不高兴,轰着萧玉道:“去去去……”
&nb萧玉被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等稳住身子,就见老爷子厚颜无耻的掏着裤裆,萧玉不忍直视的捂脸,心下一阵唏嘘。
&nb老爷子从裤裆里拿出一叠银票,一脸邀功的道:“你看,你看!好多,好多……老头有钱,真的有钱!”
&nb萧玉一听老爷子提钱,立马睁眼。
&nb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爷子,耐住要占为己有的心,疾步走到老爷子身边,旁敲侧击的追问:“爷爷,您那来的那么多钱?您什么时候藏得私房钱,我怎么不知道。”
&nb风瑾言见萧玉一脸兴奋,跃跃而拿的模样,一脸黑线。
&nb这表现的太明显了吧!这老头真逗,这媳妇真二,他有些怀疑若是以后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自己还能不能正常。
&nb老爷子笑的贼贱贼贱的睨了一眼萧玉,憨笑的说道:“从书房书桌下拿的!”
&nb“……”萧玉一愣,疑惑的看着老爷子。
&nb老爷子才不管萧玉懂不懂,开心的拉着风瑾言袖子,开心的吆喝道:“走了!走了!吃饭,吃饭……”
&nb小丫执着绣帕掩嘴偷笑,她见还愣在原地的萧玉,下了台阶走至萧玉身前,柔柔的说道:“爷可能还不明白老太爷说的意思。其实就在你去接未来女主人的时候,老太爷拉着我去了书房。爷应该明白了吧!”
&nb萧玉傻愣愣的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明。
&nb“亏爷那么聪明,看来全用在读书上了!小丫的意思,你藏在书桌下的盒子被老太爷找到了,你的银子全被老太爷拿走了。”小丫笑的一脸灿烂的说道。
&nb“卧槽!坑爹啊!喂喂喂,等等……”萧玉总算明白小丫的意思,指着前方的老爷子喊道。
&nb萧玉真的要被老爷子给气晕了,这可是她存了两年的银子,虽然说都是从别的官员那捞来的,可也是她的血汗钱啊!
&nb街道上三人格外养眼,引来频频人的观望,萧玉想抢也只能碍于礼节与形象,只好作罢!
&nb然此时醉仙居却是另一番场景,还是那个包房那个位置,靳烙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起来十分落寞。
&nb苏牧推开门,淡淡的笑着走至桌前,他将从萧玉手里坑来的五十一两扔在桌上,戏虐的看着猛喝酒的靳烙。
&nb“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包房里清脆又响亮。
&nb靳烙抬眼看去,见是苏牧懒懒的撇开眼,郁闷的说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
&nb“以为什么?不是你说约在这聊一聊。”苏牧好笑的看着一脸失望的靳烙,含笑的眼眸闪过一丝戏虐,淡淡回话道。
&nb靳烙一愣,随即不做响,垂眼默默地喝着酒杯里的酒。
&nb苏牧撩起长袍,淡定落座,闲闲的说道:“今日我去了萧府了。”
&nb靳烙手一顿,眼神一暗,随即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去了便去了,何必跟我说。”
&nb“你猜这银子,我是从谁的身上拿来的?”苏牧并没有发现靳烙的异样,拿着一袋银子向空中扔着然后接住,如此复着手中的动作。
&nb“与我何干!要么好好喝酒吃菜,要么走……”靳烙十分烦躁的说道,从早上见过萧玉之后,就一直心绪不宁,他真的十分烦躁。
&nb苏牧有些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靳烙是这个反映。他努了努嘴,淡淡道:“这是萧玉给的……”
&nb靳烙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他幽幽的抬眼看向他,沉声道:“不可能,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白给你五十两。”
&nb苏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拿起桌边的筷子,轻敲着碗边,‘叮当’声显得十分轻快,他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当然是有求于我,不然我怎么能从他身上那么容易拿到五十一两。”
&nb“呵呵~想想也是!”靳烙自嘲的勾唇冷笑道。
&nb苏牧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有些不对!按理说一个战无不胜的年轻将军,不应该有这么消极的反应。
&nb他垂眼,看着桌上的空酒坛,沉声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若实在郁闷,就与我说道说道。”
&nb靳烙自嘲的的摇了摇头,酒气冲天的说道:“你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只懂救死扶伤,救人于为难,怎么会懂我的七情六欲?说了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nb苏牧蹙紧了剑眉,他看着一脸失意的靳烙,沉声道:“若是心有郁结,时间久了会生出其他病。作为医者,我愿洗耳恭听,找出病源,对症下药。”
&nb靳烙有些好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会觉得不适,为何会觉得苦闷,为何会难受的心绪不宁。
&nb没人会知道他怎么了,因为连他都迷茫。
&nb苏牧见他失意的垂着头,摇摇晃晃还不停歇的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到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味。
&nb他蹙了蹙眉,对他的反应又好奇又困惑。出于朋友的关心,医者的仁心,他伸手握住一旁的酒坛,沉声道:“别再喝了,喝酒伤身,更重要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不想看到一个因酗酒而死的将军,而不是一个战死沙场的勇士。”
&nb靳烙手一顿,他抬眼斜睨看向苏牧,好笑的说道:“是啊!我这是在做什么?你到提醒了我,我可是一名将军。我应该起操兵场,训练士兵,而不是在这喝酒。”
&nb苏牧无奈的摇头,叹息的道:“靳烙,你喝醉了!现今已是晚上,又怎么去操兵场训练士兵。”
&nb“哈哈哈,是了!晚上了!”靳烙嗤笑自己荒谬的说法,他真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nb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扶着桌边道:“走,走!月色撩人,漫漫长夜,总不能在此喝酒到天亮。苏牧,我们去藏娇楼看歌舞,听小曲。”
&nb说着他已经动手拽起苏牧的手臂,力大无穷的拽起他,托拉着向厢房外走去。
&nb“喂喂喂,靳烙!”苏牧惊恐的喊道,他很洁身自好的好吗?他是个雅士好吗?红楼这等混杂的地方,他去不了,虽然他也很好奇。
&nb靳烙拽着苏牧就要下楼梯,正巧撞上了上楼的萧玉,胳膊相撞让垂着头上台阶的萧玉很不满,出声不悦的说道:“你是怎么搞得?眼……”瞎吗?
&nb瞎吗?两字还没道出口,在见到靳烙那张沉着的俊脸时,顿时焉了!
&nb“是靳烙啊!啊哈,来用晚膳吗?”萧玉挠了挠头,峰回路转,嬉笑说道
&nb场面的画风莫名变得有些搞笑,萧玉笑的嘴角都僵了,也没见靳烙蹦出一个屁来。
&nb苏牧小心的挣开靳烙的手,正了正身子,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袖,傲慢的瞥了一眼萧玉,用鼻音冷哼一声,似是在提醒萧玉他的存在。
&nb萧玉转眼看到伸手的苏牧,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货怎么也在?坑了她五十一两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nb她努了努嘴,最终扬起一抹招牌笑,温吞的说道:“好巧!苏太医也在!”
&nb此时在外等着萧玉很久的老爷子急了,他可怜兮兮的拉住风瑾言的袖子,用着卖萌的老年声道:“红红,老头饿了!我们进去,进去……”
&nb风瑾言猛地眼角一抽,红红?这确定是在喊他吗?
&nb不能因为他喜爱红衣,就叫他红红吧!而且一听就很娘们好吗?他扯了扯嘴角,想纠正老爷子的称呼,未料下一刻卖萌耍乖的老爷子开始耍无赖。
&nb只见醉仙居门口一个穿着暗红绣满福字大褂的老头,很没节操的坐在地上,抱着风瑾言的腿嚷嚷道:“红红,老头要吃饭,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