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四周的鬼婴,已经游到了离我们两米以内的地方,近在咫尺,这地下室密闭的空间内,突然刮起一阵冷风,一股血肉腐烂的腥臭之气,随之扑面而来,我心道不好,这阵血肉腐烂的腥臭,应该正是那女大学生厉鬼出现的征兆。
与此同时,四周鬼婴的啼哭,突然变得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起来,这种交杂的声音,诡异的无法形容,我仔细听了半天,才分辨出来,应该有一部分鬼婴在哭,一部分鬼婴在笑,哭的是被抛弃后濒临死亡的绝望,笑的是刚出世的新生婴儿,对这世上上一切美好东西向往的希望。
这些鬼婴应该每一个都曾经是母亲体内孕育的小生命,都抱着有对这个世界美好的憧憬和希望,不管他们是以哪种形式出世的,出世便意味绝望的死亡,这种绝望与希望的交织,正是这群鬼婴反复哭笑的原因,也是他们怨气存在的根本。
当这两种声音交融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只听得人头皮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此时在鬼婴的哭笑声中,有多出了一个声音,一股如怨如泣的声音,沉吟着,起初时有时无,缥缈难辨,渐渐的这声音变得尖细而冗长,随着音量的加大,伴随着回音,这声音同鬼婴的哭笑声一起,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厉难以寻觅,四周始终找不到那女大生厉鬼的踪迹,开始始终难以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感觉到尖锐凄厉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仇深似海的怨气,怨恨世人,怨恨一切。
渐渐的,我听懂了这声音在说什么,她说:“这里不是粪坑,不是粪坑,不是厕所,是我们的家,我们家,我的家……”
原来如此,看来是二叔的话招惹到了她。她生前无论是他的男朋友,还是他的亲爹妈,亲弟弟,都让她找不到家的感觉,找不到归宿,而死前她已经怀有身孕,已经开始有了母性,死后变成厉鬼,和这么多的鬼娃娃在一起,更是激起了她的母性,她把这个潮湿黑暗的地下室,当成了自己的归宿,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这些鬼婴想必正是她的孩子。
但是人的生育能力是有限的,徐主管也说过,传闻中女大学生只打过几次胎,她哪里有这么多的孩子呢?这么多的鬼婴是从哪来来的呢?
此时我也顾不得多想,只听那女大学生厉鬼的声音句句清晰入耳,鬼婴已经到了我们脚下,但是我们却始终没能找到那女大学生厉鬼的本体究竟在哪。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突然恍然大悟,这脚下没有,四周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我大声对二叔说道:“女鬼在头顶。”
二叔立马从杨虎手中抓过手电,往头顶的天花板上一照,只见那女大学生厉鬼一袭白衣,如同壁虎一样,手脚反抓住天花板,整个身子匍匐在天花板上,只有头呈一百八十度旋转,扭到背后,只见她长发凌乱,翻转反垂下来,脸是半边摔坏了的板平脸,成了一滩肉泥,上面无数蛆虫正在血肉里,里钻外出蠕动着,半边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森白的牙床,两只眼睛由于高空坠落,白色的眼球暴突出来,连着血管,是挂在眼睑外,看见我们发现了她,便裂开了大嘴,嘴里一边吐着乌黑的血液,一边狰狞看着我们大笑。
正在这时,两个保安啊的一声尖叫,我们低头看去,已有两个鬼婴抱着他们的腿脚,顺着小腿正在往上爬,他俩伸腿猛踹,却怎么也踹不掉。
二叔此时却不慌不乱,那女大学生厉鬼趁着保安惊呼之际,身体与天花板之上连着血丝,已是悄然下落,扑向了我和二叔,两个保安和徐主管已是吓得和杀猪一样嚎叫不停,我身下也已经有两个鬼婴顺着我的小鬼正在往上爬。
说时迟,那时快,二叔随即大喝一声:“翔子,鬼娃娃就靠你啦,”说完念咒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二叔这一招使出的竟是静心神咒,为的是在此时厉鬼侵袭扰乱我们心思之时,起到安定心神的作用,使我们心神能够不被厉鬼蛊惑利用,同时对那女大学生厉鬼和这群鬼婴来说,还具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二叔此次没有使用杀招,看来应该是心慈人善,想到那女大学生厉鬼生前所遭受的这些苦难,还有这些鬼婴一出生便死,待会超度的时候,好教他们能够顺利的轮回转世,投胎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