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上来了位一边捐款,一边褪了腕上的镯子金跳脱的贵妇,抹着泪格外悲戚的,“只愿这些能帮得上前线。”然后下一刻突然哭得稀里哗啦,“我家九郎不知过得还好不。”
这个年轻的少妇是九皇子妃甄氏,就是那个被弄去给金人做人质的可怜皇子的老婆。
九皇子和秦流萤同龄,甄氏还要再小一些,也是成婚一年多,不说新婚,至少还在小夫妻感情最好的时候。她年纪轻,又爱戴丈夫,一想到他人还生死未卜,哭得就格外伤心。
在场的女人们就没去怪过这位王妃突然的歇斯底里,因为大家都有关系或近或远的亲朋在前线,在守城,或是作为留守官员谋划大计的。
这种心态实在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在这样的哭闹后,募资的后续竟然变得顺理得多。
秦流萤就在这时候出乎意料地给募集到了八百万两白银。
与此同时,在帝都中开展各种守城护城的动员时,在城外的金人也没闲着。
游牧民族呢,多是骑兵,骑兵的特点就是平原作战有较大优势,但到了攻城,就必须要各种先进攻城武器……很可惜,当时的游牧民族政权的科技水平还没到让他们能拥有大规模攻城器械的程度。
国都城池固若金汤,至少用人力凭着几把大刀大斧是无法攻破的,连让他们上升的云梯都没有。
于是金人就要和南朝交涉了。
首先是派使者来说,两国要停战,南朝就必须给多少的赔款,还要再把丞相和皇子送来作为人质。
多亏皇帝走的时候还有点良心,他待闺女还算不错,带了这些皇亲国戚逃亡竟然很神速,周围的保密工作也做的很好,例如皇帝一走公主就把后宫给控制起来了,大臣们也都守口如瓶,到了这会儿辽人还不知道南朝的皇帝已经走人了。
如果他们知道了呢,早就发动猛攻攻城了,首都没皇帝,那不就和其他地方一样了么。马背民族这会儿虽然还不了解政治,但谈判这种事只有直逼对方老大才能取得最大利益的道理,还是很清楚的。
当时使者进城见到的只可能是首席大臣们。
萧清岩坏呀,让人给这使者蒙上眼睛请上车,在城里绕着圈。他呢,则接到了通知,笃笃定定地过来。
当时道路条件并不好,等这使者从马车上下来,直接就对着地上吐了起来。
吐完了,人也七荤八素了,托着腰直起身往四周一看,两边高大的武士们拉开劲弓,使者吓尿了有没有?
不得不说,这个使者的素质并不是很高,金才从少数民族建国未久,在外事方面的人才是很欠缺的。这个使者职业修养欠缺到,他完全就被敌方的阵势给吓住了,忘记了本国的大军才是占优势的那一方,完全给夺取了主动权。
勉强记得谈判来的几条要求,可萧清岩是谁呢,使者连主动权都没了,简直就是给自己找虐的。
刚说了要赔款人质,萧清岩就反问了,不是说两国停战吗,既然要和平外交,凭什么我方要赔款呢?使者又表示要见皇帝,萧清岩就说,你不过一个小小使者,出言还不逊,有什么资格见我们南朝大皇帝陛下了。
也不赶人走,态度也说不上好坏,使者说要停战,他就点头支持,要说条件了,就直接面谈,总之兜兜绕绕,对方都不知道南朝的底细。
萧清岩实在是个坏胚,这个政治素养不高的金使就直接被忽悠了。回去向主帅报告,“城中兵强马壮,拉二石弓。”
二石的弓,把主帅也给吓坏了,“真的假的?”
一石的弓已经算是强弓了,二石是军中大将才拉得开。南朝的军队要都是拉二石弓的,这战斗力差距也太悬殊了。
因为谎扯得太大,主帅反而是将信将疑了,“还有呢?”
“南朝人看着不急不忙的,末将以为,大概是有后招的。”
无论怎么看,也就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金军的主帅也慎重了回,这是在打首都,首都可不容易打,“驻扎下来,再看看。”
这一等果然就失去时机了,第二天武胜军就赶回来支援了,后面与北朝作战的东军也慢慢撤回来了。
萧清岩是喜出望外,他再怎么会用外交手段,可总不能空城计永远唱下去,这一次见到武胜军节度使贺兰致行就格外高兴,“节度使不辞辛劳,实在是国之忠臣。”
贺兰致行勉强笑笑,意思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虚话也就不用说了,“只盼赶得上便好。”
萧清岩见好就收,和聪明人说话都不用废话,一边安置下武胜军,一边就开始交换情报,讨论如何保卫帝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实在来不及了 今天补上
我要迅速地把这些剧情给写掉,否则皇帝就要在海上过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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