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脱下衣服,速度之快完全不像个得绝症的人。
我望着她赤-裸的身子:“你……”
她转过背来对着我:“看见没有。”
我只能点头:“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很漂亮的……花纹。”
其实我看不懂那个艺术一样的画风是怎么回事,连我这个艺术学院的高材生都看不懂的艺术品,这个大师绝对是一个世外高人,我如果随随便便说了一个,定然会被她或者那位世外高人给鄙视。
所以,我漠然不语。
陈慧突然大笑,想要把心肝儿也一起笑出来:“这不是花纹。”她指了指那块五颜六色的皮,道:“这是一个变态拿一根根带颜色的针乱刺上去的,目的就是要让我疼,让我叫。”
我说:“那可真是一个具有艺术细胞的变态。”
她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我问:“难道他是想做个测试人体极限的实验?”
她摇头道:“因为我看不上他,不想跟他上床,他逼我的。”
我无语了。
她说:“我那时候想,没了傅子良,不能跟他在一起,要那么干净干什么呢,就去那个地方。”她的眼眸流光望着我,仿佛再说:“你懂得,你懂得。”
我呸了一声,我懂个屁!
“陈慧,你拿这些陈年往事来告诉我到底想做什么?不论在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八年前我已经和你与傅子良断了关系,八年后,我们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却摇头:“怎么会没交集,他还是找到你了。”
我皱眉:“什么?”
她说:“我哥,傅子良以为你死了,因为到处都找不到你。他不知道,是陈援在背后拦截一切消息,也是你的朋友在背地里帮你遮掩。他再有通天的本事,一个不被看好的棋子,怎么有本事能找到。”
我尚在思考,她说的那个帮我遮掩的朋友是哪个朋友,所以她后面说的一句话我没听清楚。
她继续说:“但今天他既然找到你,就不会放手。陈援她追了我哥这么多年,还是输给你们相见的一面。”
我说:“我说过我跟他没关系了,我有未婚夫了。”
陈慧问:“是上次的来的男人?”
我说:“是,但是和你们无关。”
她说:“怎么会无关,你欠傅子良那么多。”
我好笑:“我欠他?他欠了我多少?欠了苏家多少?”
陈慧摇头:“他没有参与过,苏陌笙,为了你,他宁可被那个女人毒打和厌恶,是你欠他。”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跟我打什么哑谜,玩什么绕口令,拿起地上的热水瓶,找了一圈,没找到它的塞子,想想算了,我现在只想离开。
陈慧却在背后叫住我:“苏陌笙,你回到傅子良身边吧,这些年没有你,他也不好过。”
我扭头说:“但是我没有他,一样能好好过。”
她笑道:“不是,你没有放下,不然为什么不听他给你解释?”
我哑然。
她说:“真的想要放下,就听听他说的,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叫叶尧的男人,傅子良说的任何话,任何真相,都不足以打败你和你男人的感情。”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一直在想陈慧说的也对,若,我真的爱叶尧,区区一个傅子良算得了什么?区区一个真相又算得了什么?
想了片刻,便真的遇上了买好粥回来的傅子良。
几天不见,他的精神萎顿,像被蹂躏好几百遍的模样。
我等他走到我面前,轻轻喊道:“笙笙。”
我说:“傅子良,有些话真的想从你口中听到,但是没有。即便是那些重要的话,你还是假借于人告诉了我。这样一想,对你真的是十分失望。”
他抿着嘴,不说话。
我说:“你一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我不是不给你机会,只是一来觉得实在无话可说,二来你就是这样爱拖拖拉拉,直截了当说出来,让我猝不及防,也不失为是一个办法,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笙笙,我只想让你能冷静的接受,我怕你的情绪失控。”
我笑道:”我经历了那么多风雨,都还没失控地去自杀,你那点事情惊动不了既然你想找个安静的地,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但是,这一次,你一定要请客,从前和你在一起,基本都我在出钱。我方是傅子良一愣,微微笑道:“是的,这一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