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巨象城内的粮食,多不胜数。即便厮杀个一年半载,我的粮食,都没有任何问题。王奇想打破朕的巨象城,绝无可能。”
旃陀罗继续道:“如今你们识趣,那就直接退走。否则,你们必然是会落败。”
“哈哈哈……”
魏勋听到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声中,带着不屑。
旃陀罗一听到这笑声,心中生出厌恶。但他没有问话,因为魏勋的发笑,一看就是故意,既如此,何必要询问呢?
后方大军阵前。
王奇看到魏勋的动作,微微点头,脸上尽是赞许。
魏勋,愈发纯熟了。
这阵前的喊话,就是要无所顾忌,就是要能放得开。如果你喊话都拘束,甚至该使诈的地方,却扭扭捏捏,那就无法完成任务。
魏勋经过王佛关的历练,迅速的成长起来。在王奇看来,魏勋因为是士人出身,然后转入军中,他的底蕴比燕赤行等人更强的,可塑性也更强。
所以,王奇有意识的培养魏勋,希望魏勋未来,能够独当一面,作为一方大将。
魏勋笑罢后,他指着柏衍那,高呼道:“旃陀罗,你可知道,柏衍那是怎么落败的吗?”
“怎么落败的?”
旃陀罗开口询问。
即便塞建陀,禀报说了是柏衍那行踪泄漏,可具体的消息,魏勋他们更清楚。
塞建陀站在旃陀罗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向城外,也看到了被羁押的柏衍那。他看到柏衍那双腿软趴趴的,甚至被人架着,他心中疼痛不已。
可惜,塞建陀也救不了柏衍那。
甚至塞建陀不能出面。
魏勋再度道:“旃陀罗,柏衍那之所以落败,是因为他麾下的士兵,悄然离开山中,主动来我齐国,觐见我齐国的皇帝陛下,告知了柏衍那的行踪。”
“然后,齐国大军火速抵达,一把大火,使得柏衍那麾下的大军溃败。柏衍那本人,也是被白象国的士兵拿下,直接交到了我齐国的手中。”
“为什么,会有人背叛柏衍那?”
“原因很简单,柏衍那和其余的贵族,从来没有把白象国的士兵和百姓当人。因为在柏衍那和一众贵族的眼中,这些都是贱奴。”
“所有人的生死,不如牲畜,甚至还不如这些贵族的宠物。”
“这是人心向背。”
“最终柏衍那和一众山林中的贵族,被一锅端。所有人,都是落败。同样的道理,落在你旃陀罗的身上,也是一样的。”
魏勋侃侃而谈,再度道:“旃陀罗,你作为白象国的皇帝,一向把所有的百姓,都当作奴隶,都当作牲畜。你这般的肆意压榨百姓,这般的不把人当人。”
“你认为,城内的所有士兵,会拥护你旃陀罗吗?”
“如果说平日里,那也就罢了,这些被欺压的士兵,这些奴隶出身的人,不敢反抗,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如今不一样了,我齐国的大军抵达,他们看到了翻身的希望,自然要起事响应,自然要归顺齐国。”
“因为他们,想过上更好的生活,想要能堂堂正正的生活。”
“这番话,我向波罗那达多说过。”
“如今当着你旃陀罗的面,也说出了这一番话。白象国存在至今,一直压榨百姓,一贯不把人当人,竟是存活到现在,实在是荒谬。”
“如今,该改变了。”
魏勋的话,犹如炸雷一般,在城楼上传出。
旃陀罗听得面色大变。
蹬!蹬!
旃陀罗被魏勋的话,震撼得接连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他的脸上神情,流露出震撼,甚至旃陀罗扫视了一眼周围。城楼上的士兵许多人,竟是议论纷纷。
白象国的士兵,人心浮动。
白象国的士兵,受到影响。
在这般的情况下,即便旃陀罗在关内有充足的兵力,有充足的武器,有着足够的粮食,可是打仗的士兵都有投敌的心思,旃陀罗能放心吗?
甚至,旃陀罗晚上睡觉,都可能面临危机,万一有人要来杀他呢?
一想到这些,旃陀罗的内心紧张,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塞建陀见状,连忙道:“陛下,切不可中计。魏勋的话,如刀如剑,锋锐无比,他就是要吓唬您,他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如果您信了魏勋的话,被吓唬到,那就正中魏勋下怀。魏勋这个人,一张嘴刁钻无比。此前老臣得到消息,说是波罗那达多被魏勋一番话吓唬后,自杀以身殉国。如今看来,这个魏勋的一张嘴,当真是狠厉。”
塞建陀道:“魏勋的一番话,虽说简单,却令人毛骨悚然,甚至心中寒彻。”
呼!!
旃陀罗接连呼吸几下,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他看向城外时,神色多了忌惮。旃陀罗稳住心神后,却是不甘失败,又再度和魏勋辩驳起来。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辩,时间迅速的流逝。
旃陀罗越是往下辩驳,内心越是震惊。
魏勋的一张嘴很厉害。
旃陀罗不敌。
在旃陀罗的内心中,生出魏勋留不得的想法。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对白象国,那就会构成威胁。
“报!”
就在此时,有士兵急吼吼的奔驰而来,神色惶恐。士兵到了旃陀罗的身旁,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旃陀罗道:“怎么回事?”
士兵惊慌道:“西城,西城已经落陷。西城守将阿鲁多,打开了城门,迎接齐国大军入城。如今齐国的军队,已经进入城内,开始扫荡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