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国雄白天工作结束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季城的桌子旁居然坐了另一个人,那人看到蔡国雄进来笑呵呵的敬了个礼,“首长好!”
蔡国雄并未管他,警觉的扫了眼季城床铺上的物件。
“噢,季队让我和他调了房间。首长,我是二中队的马小强,我一直很崇拜您,现在能和您住一起,我真的感到无比的荣幸,往后我一定多向您学习,还请首长多多指导教诲……”
蔡国雄没有回话,而是脸色不善的脚步声很重的走出了宿舍。
马小强的话还没说完,傻愣愣的站在宿舍内,蔡国雄闷不做声的走后,他眼冒金光道:“首长好有个性啊!”
蔡国雄去了季城的宿舍没找到人,转而又气势汹汹的跑到了训练场,仍旧没看到人,心道着是不是又野外拉练去了?正准备回去,就看到季城和许昌恒有说有笑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蔡国雄看到许昌恒心头一阵不对劲,昨儿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小土丘发呆,不知怎的许昌恒就和他碰上了,当时蔡国雄正在郁闷,许昌恒是个非常喜欢开导人且给人当垃圾桶的“神父”,蔡国雄心头压抑着不快,被许昌恒几下一套,他就没忍住抱怨了起来,大骂季城这人不仗义,又小气,还得瑟,最后还掷地有声道:“我他妈的,生儿子谁不会啊!只要给我个女人!”
许昌恒当时就石化了,连连竖起大拇指。蔡国雄喊完后心里也舒坦了,又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但仍端着架子离开了。
本来屁大点的事,他蔡国雄牢骚发完也就结束了,可未想季城今儿个居然调了宿舍,这是跟他闹情绪的节奏?
他不置可否。
但现在看到季城和许昌恒说说笑笑的走来,心中就有些确信了。这俩人是铁哥们,许昌恒又是喜欢废话连篇的人,难保他一时漏嘴和季城说了什么。
唉!蔡国雄骂归骂,就图过过嘴瘾。可心里头对兄弟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岂料,季城居然用搬宿舍来回应自己。
难怪说结了婚的男人心眼就开始变小,这话果然不假!
季城正在和许昌恒讨教对付刺头儿兵的办法,他们嘴上虽然对那些新兵极度轻蔑,但是心底里对有些士兵可是佩服的紧。男人们讲究实力,强者无论何时都能赢的尊敬,只是现在是给特种兵选拔好苗子,有些人虽然优秀,可是臭毛病也不少,例如自负,没有集体精神,甚至还有人在质疑当兵的意义,训练时不肯出全力。
“季城!许昌恒!”蔡国雄吼了一声。
俩人同时抬头,季城是自昨儿半夜起来后就一直领着兵们训练到现在,虽然他身为教官,不需要亲力亲为,但是满身满脸还是染满了污渍,看上去既狼狈又爷们。许昌恒倒是非常干净,他一眼看到蔡国雄压抑着怒气又憋屈的脸,不由的脑海中就闪出了一个词儿:内分泌失调。
蔡国雄看到许昌恒脸上古怪的神色,非常不满,朝着季城呵斥道:“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季城被唬的一愣,茫然的点点头,“是啊。”
“是的话,现在就给我搬回去!”
“啊?”季城错愕的看着蔡国雄,虽然他搬宿舍是临时起意,没事先通知蔡国雄,可是老蔡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蔡国雄看季城犹豫不决,既是懊恼自己嫉妒兄弟家庭幸福的卑鄙无耻,又是郁闷兄弟结婚后心眼也变小了。
“你到底搬不搬?不搬就不是我兄弟!”
三人站在基地训练中心,非常惹人注目。有好事的士兵从旁边经过,古怪而又好奇的多看了三人几眼,然后无限脑补。
季城怔愣当场,试图理清头绪,“当兄弟和搬宿舍有必然关系吗?”
“当然!”蔡国雄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才不愿意和我住一起?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的……”
新兵营内,怨声载道,不过他们不敢大声,具都小声嘀咕,或暗自腹诽,此时更是累的早就脱了力,横七竖八的跌倒在地上,半天不想起来。若不是“怪力金刚”郭哥上来巡视,他们真愿意就这么直接睡死过去。
郭哥走后,一个相对瘦小的新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被一个面无表情的特种兵送了回来,虽然新兵一脸的憔悴,可是眼珠子却炯炯有神,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那个特种兵将他送到楼下后,自己就走了。小瘦子新兵跟个脱缰的小瘦马一样,撒丫子就往楼上跑,跑几步跌倒在楼梯口,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就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宿舍。
“回来了?你小子舒坦,还会装晕!”宿舍内室友逗趣道。
“呸!”小瘦子被一打茬,郁闷道:“谁愿意去医务室!这次不知道扣多少分!”
“唉……老天啊……求您行行好,将那个精神分裂症教官给收了吧。”另一人突然鬼哭狼嚎道,但迅速的被其他室友捂住了嘴。
小瘦子一听教官一词,旋即脸上又闪现出了兴奋的光芒,“号外!号外!大新闻啊!你们知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们啊!咱教官——是个同性恋!在部队里搞基!”
室友们差点绝倒,有个叫王猛反应迅速,“虽然我们都挺讨厌他,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编排他吧?”言毕话锋一转,摸了摸胳膊,“你这样说,我们多危险啊!”
“人赃俱获!我是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看到的啊,刚送我回来的那特种兵自己还在嘀咕,一队长和三队长好的有点奇怪啊。这绝对的有情况,你们是没见到那俩人欲语还休,死缠烂打,爱恨缠绵的模样……整个就是一情人间在闹别扭……”
于是乎,在小瘦子的不懈努力之下,这个带着点桃花色的小道消息迅速在新兵营内流传开来。
况且人都是那样,对于自己讨厌的人,是非常乐意别人编排,甚至自己添油加醋无限意淫的。
正面对抗不了,背后诋毁,并且努力让他人甚至自己信以为真,这也是一种心理补偿。
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新兵们已经从曾经的晚上大骂教官变态,探讨如何在集训中坚持下去,演变成了教——官是攻还是受?教官成家了吗?那教官是不是骗婚啊?教官搞基的事上面知道吗?部队里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