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易时煊顺便将他选好的几瓶香水带了过来,此时听到伊拉问起这事,于是就道:“我个人觉得并非只要香水好就成,还得看看适不适合。在家里调制的香水多数都是按照梅鲁的需要来调,但也有几瓶是其它类型的香水。”
说到这儿,易时煊稍微抬眼看向伊拉旁边的韦尔柏,接着道:“方才出门就将那些香水顺便带了过来,吃完饭后再跟你们说说这事。”
虽然很想早些看看易时煊带来的香水,但伊拉也知道吃饭这时就看香水确实有些奇怪。于是就埋头努力吃饭,只希望快些吃完饭,这样就可早点看看易时煊亲手调制的香水。
伊拉心里十分明白,外面高价买回来的香水确实不如易时煊亲手调制的香水。就算研究院通过易时煊提供的香方调制出来的香水,那些香水也跟易时煊亲手调制的有些不同。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该选的香水也已经选好。身为孕夫的伊拉开始打盹,于是韦尔柏就跟梅易两人道别,准备带伊拉回去好好休息。
梅易两人自然没有意见,等韦尔柏和伊拉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后,易时煊双眸静静地注视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梅鲁。
梅鲁很少看到这幅表情的易时煊,但见他脸上神色似乎也有些难以察觉的忧伤,心下猛然觉得此时的易时煊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儿奇怪。
“梅鲁,如果我……”说了几个字,易时煊实在说不出后面那些话。到底还是没有整理好此刻的情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真是不早了。”
梅鲁转脸看着已经恢复到平常模样的易时煊,幽深的双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带着淡淡忧伤的侧脸片刻,碎长的刘海掩下眼角那抹深思。
梅家在城里还有一栋住宅,两年来梅鲁偶尔会在那儿住几日。今晚天色已晚,加上两人又喝了些小酒,于是就没有连夜赶回别墅,就在城里的房子住一宿。
之前叶特也跟易时煊提过这座房子,这时听到梅鲁说要去那儿住一晚,所以他也没有觉得意外,反倒是想亲眼看看那栋住宅是什么模样。
梅家这栋住宅虽不及梅老爷子那栋豪宅豪华,却也不是一般的住宅。具体到底是如何的,易时煊倒也没有多注意,只因方才喝的那一杯酒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方才虽只是喝了一杯酒,但到此刻易时煊才恍惚明白,这儿的酒似乎要比他们那儿的酒都要烈一些。平时很少喝酒的他忽然喝了一杯,会生这样的事也是他自个儿找的。
“你先躺会儿,我去让人帮忙煮些醒酒汤。”梅鲁见躺在床上的易时煊一直皱着眉头,还不停揉着脑袋,脸上多了一抹担忧。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除了红酒外,易时煊似乎很不习惯喝别的酒。只因阿爸他们偶尔会和他们一起喝些小酒,他也没有注意这事。早知道易时煊喝不了这些酒,刚才就不该给他倒的。
或许是那酒真跟易时煊以前喝的酒有着很大的区别,易时煊虽不至于酒疯,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同睡一张床上的梅鲁因为担心,同样跟着没有睡好。
直到将近天亮的时候,易时煊才真正沉沉睡着。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得跟胡昆还有另外几条人鱼一起去王宫,梅鲁就稍微眯着眼休息了一下,然后就起身洗漱去约定的地方。
醒来后看着陌生的地方,易时煊一时有些茫然,直到想起昨晚两人都没有回家,这才收了收神。现这房里只剩他一人,很快就猜到梅鲁应该是去了王宫。
睡了一个大觉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想到昨晚回来后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的事,易时煊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来。
按理说,如果那酒的度数较高,喝的时候就应该有所察觉,可他当时并没有觉得那酒过烈。只是回到家里才开始觉得有些不舒服,莫非那是因为喝过酒,又坐着车回来的缘故?
思来想去后,易时煊觉得这个理由确实说得过去,就不再想着这件事,起身就准备去浴室洗洗,却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小纸条。
初次见到这类型的小纸条,易时煊很意外地挑起一边眉毛。等他看清小纸条上的内容,嘴角似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度快得仿佛没有生过这事似的。
梅鲁是下午三点左右回来,带回来两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经过他们的努力,国王同意将鱼人血这种用料去除。但有一个条件是,他们必须研究出比加了鱼人血还要好的香水。
这个条件无疑是苛刻的,国王虽没有明说,但这个隐含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得很。如果好香水那么容易就能研究出来,他们当初就不会想到要用鱼人血。
可就是因为他们当初说了要用鱼人血,而今突然需要改变方针,同样是浪费了不少时间。梅鲁觉得他们这次是真的碰上了大难题,当时真的该三思而后行,不然就不会出现此时这种情况。
相较于梅鲁的忧心忡忡,易时煊倒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忽而想起几种比较特别的香料,平静如水的眼眸渐生一圈微波。
“梅鲁,香水这事你不需担心,我会研究出一瓶好香水,从而让鱼人血这事沉到底。”易时煊双眸透着坚定的神色。
莫林跟他们说的那些话确实都很有道理,他也不想因为使用错误的香水而导致那些本可以避免的事情生。
无论是站在哪一个角度,他都不希望出现这种事。那么,要避免这种事情生,研究一瓶更好的香水,自然就成了他们此时应该做的事情。
梅鲁闻言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疼,都是他们当初没有多加考虑就赞同了这事,不然这会儿也不会生这种事。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眸,轻轻拉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而后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手背上忽然多出来的温热气息让易时煊微微红了脸,每次梅鲁吻他的手背,总会觉得很难为情。梅鲁却是很喜欢这样做,时不时就拉着他的手轻吻,舍不得、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