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拉着知闲走了,扭头给了冈村一个略带冷意的狡猾眼神。
北岛慕的房间大气又不失雅致,竟是地道的日本风格,与徐公馆别处都是迥然不同的。
知闲看了一周,最后书桌前头坐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来的?”
北岛慕状似随意的倒了杯茶递给知闲,问道。
知闲将茶杯往前一推,摇头轻笑:“日本海军参谋本部北岛中校的茶,我不敢随便喝。”
漏洞百出的一个局,也就只有陆钟麟会相信北岛慕了。当初所谓的医馆世家,还有跟徐绍祯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这种话,便是徐绍祯不警醒自己要离着她远一些,知闲也是觉得不对劲的。
方才她送走的僧人,不正是三二年在实业友社外头挑起事端的日莲宗的日本和尚么?
北岛慕敛起了笑意,眸色一片冷意:“瞿夫人,你这么快就揭穿我,可就不好玩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呢?”
她围着知闲慢慢的转了一圈,最后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泥雕小人,那和服小人五官精致,俨然一个缩小版的北岛慕,裙摆上写了一串日语。
“哈,百密一疏。”
在门外听了许久的冈村推门进来:“瞿夫人,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那也就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古话,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在上海呆了十几年,冈村的汉语已经很是熟练:“陆海两部的将军阁下都十分仰慕瞿将军的才干,”他看了知闲一眼,语气中还有些遗憾之意:“我们也听闻了重庆政府对瞿将军的压制,像瞿将军这样的人,留在中国只能是飞鸟尽良弓藏的结局。”
“夫人不如考虑跟我们携手,共同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为伟大的天皇效忠。”
冈村说完便抬眼看向了知闲。
但见她眸光锐利,一双漂亮的眼睛中带了些不屑,挺直的脊背满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北岛慕冷笑一声,随手从柜子上抽了份文件下来:“这是针对你们中国远征军部署制定的作战计划,你当真以为,我们就奈何不得瞿世峥吗?”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知闲定定的看着档案袋,北岛慕和冈村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知闲没有一丝犹豫的拿起了档案袋,展开在桌上。
地图标注的很详尽,山川沟壑,甚至是松山上的一个小土坡,也有专属的独特编号。
她自然知道北岛慕这是什么意思,日军的作战计划就在自己面前,看或者不看,已经成为了两种选择。
不看,她自然什么都不会知道,可是这就意味着屈服,而看了,就代表她不会活着走出徐公馆。
她晏知闲,断不会成为瞿世峥的负累!
冈村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反倒是北岛慕拍了拍手:“哈哈,瞿夫人真是令人敬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