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常常回家来跟爸爸说话,不用旁人说,她都知道在别人眼里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行为,所以就给李婶放了几天假,所以瞿嘉航来到陆鹿家里头的时候,偌大的宅院,只是空无一人。
陆鹿打开灯,两个人刚从黑夜中渡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耀了眼,一时都是静默。
“这是我爸爸的遗像。”
陆鹿回头,给他解释了一句。
瞿嘉航顺着她站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裱装起来的大幅黑白照片上,是一个颇为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他却不是微笑着的,而是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牙齿,一看便知其人阳光开明。
莫名的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喏,你看看这个。”
陆鹿从抽屉里拿出一方帕子,瞿嘉航伸手接过来,那帕子洁白如羽,折的四四方方,打开来看,却是一张老照片。
女子笑靥如花,温婉倾城,她挽着的男子挺拔卓然,傲气逼人。在两个人身侧各站了一个男子,其人其貌,都是优异至极,带着专属于那个年代的独特韵味。
这张照片,瞿嘉航简直不能更熟悉。
因为在他的家里,也有同样的一张相片。
他很小的时候就缠着爸爸妈妈给他解释过了,从相册里听说了许多他从来没见过的人,还有再也见不到的人。
刻板的有些可爱的祖公,草莽习气十足的外公……
这些故事,他都是铭记于心的。
可是唯独这张照片,他只是知道上头的两个男子,一个是抱过自己的徐叔叔,还有一个是妈妈的同学陆叔叔,别的便是一无所知了。
陆叔叔,陆鹿……她是陆叔叔的女儿?
陆鹿对上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是猜出来了,便指着照片道:“喏,我爸爸就是这个,他给我讲你妈妈讲过好多遍,我都有些嫉妒了。可是妈妈从来不生气,还陪着他一块说那些事情。”
“我还好奇,妈妈是在爸爸来台湾以后才认识他的,怎么会知道的这样详尽,好似是亲身经历过一般的,后来才明白,唯熟练尔。”
陆鹿无奈的看了一眼遗像:“我听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来了。”
瞿嘉航被她这样俏皮的语气逗的一笑:“陆叔叔都说什么了?”
陆鹿瞪着一双明眸,挥了挥手:“可多啦!什么你晏阿姨当时念书的时候对万事都淡然处之,还有这样!”
她背着手,板着脸道:“陆鹿,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要是你晏阿姨,她肯定会……”
陆鹿刻意的压低了嗓子去模仿以前陆钟麟教训她的语气,最后“和蔼”的踮起脚来伸手要去摸瞿嘉航的头:“知道了吗,陆……”
她手停在半空中,才发觉自己要做的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一时羞窘。
然而不等她收回手来,便见高她一头的瞿嘉航微微的低下了头来,那毛绒绒的发丝,恰好就合在了她温热的掌心。
那真切的酥麻感自手心传来,陆鹿不由得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