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娘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孟潭的承诺,一时间倒不知说什么好。
孟潭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不会辜负你的!”
宋秋娘脸更红了,思索了一会才低声道:“你,好好温书,好好准备考试。”
孟潭“嗯”了一声,算是应下来。
宋秋娘又说了一句:“也要注意身体。”
孟潭应道:“嗯,我会注意的。你也一样啊。”
两人再无话。宋秋娘说了声“先走”,就脚底生风一般奔向厨房,只留下孟潭痴痴看着她的身影。
第二日,宋夫人就过来接几个女儿回家了。
宋冬娘终于不用再挨饿,高兴的欢呼一声,宋夫人沉了脸就呵斥:“你干嘛呢?来了这么些天怎么还学不好规矩?要不要回家禁足再学学?”
宋冬娘被亲娘的严厉郁闷到了,跳起来就摇着宋夫人胳膊:“娘,你干嘛凶我啊?我来这么些天你都不想我么?娘,娘,我可想你了……”
宋冬娘叽里呱啦诉说着各种想念各种委屈,直说得宋夫人头疼,再看看安静站在一边的宋秋娘,确实比较入人眼啊……
宋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把宋冬娘从身上扒拉下来,“你站好了,黏在娘身上像什么样!”
“哦。”宋冬娘撒娇不成,只得退了下来站直了。
宋夫人扫了三个女儿一眼,悠悠说道:“原本是要让你们再多待一段时间的,不过,秋娘与孟潭定了亲,再在书院待着就不合适了。虽然是回了家,但是礼仪学习也不能荒废,一会我跟你们外祖母说道说道,请她隔一段时间就去指导指导你们,知道了不?”
三个女儿都乖巧应了下来。宋夫人便叫她们回去收拾东西,自个儿去了纪夫人的房间说话。
“没想到,倒是三丫头抢了个先,把亲事定了下来。”宋夫人一片哀愁,倚在榻上跟亲娘倾诉。
“这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分不得先后。再说了,春娘的事情不也有眉目了吗?”
“娘,你说谁的事有眉目了?春娘?”宋夫人一惊而起。
纪夫人惊讶看着她:“难道春娘没跟你说么?”
宋夫人摇头,“没有啊,您也是知道的,那孩子素来跟我不亲。您快说说,春娘跟谁好上了?”
“就是那玉锦苑的老板赫连冲!”
“啊!”宋夫人这回更止不住惊异了,“那可不就是之前谣言的那一个?居然是真的啊?”
“他两都是有本事的人,如今又在一起合作,走到一块不奇怪。我觉得啊,这人可比文家那小子合适多了。”纪夫人不无感叹道。
“有了着落就好。春娘虽然在生意上本事强,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不够温柔体贴,年纪又不小,我就担心她因此耽误了。到时候留在家里当姑子,影响多不好。再说还有金宝呢,以后家里的生意可如何分摊?”宋夫人听到好消息,不自觉松了口气,脸色都缓和了。
“你别总是光想着金宝,好歹照顾其他子女的感受。要我说,春娘这孩子就是因为你不自觉的疏远才成了现在这样。”听到女儿担心外孙财产继承,纪夫人有点不高兴。
被亲娘说中心事,宋夫人急忙解释:“也不光是这个原因,原来没有金宝的时候,春娘跟我也不亲。”
纪夫人瞥了她一眼:“到底如何你自己心里有数。如今春娘也算是有了着落,你就好好给她准备嫁妆,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为宋家做生意,怎么也不能委屈了。”
宋夫人点头道:“这点我自然晓得。”
等回了宋家,宋秋娘就拘了起来,本来就不爱出去玩耍,现如今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阮姨娘来秋园好几次,每次都是唉声叹气外加抱怨连连。宋秋娘不胜烦恼,可又不好意思说,只得耐了性子听她念叨,送走了阮姨娘,就松了口气。
翠儿收拾茶杯点心碟,忍不住就说道:“姑娘的性子再不改改,只怕嫁了之后更加受气了。”
“这话从何说起?”
“我家里有亲戚跟孟夫人一起做过针线,说起她是个很严厉的人,而且特别守旧古板,在街坊邻居里名声可不太好,这般婆婆,哪里是姑娘您这样柔弱性子应付得了?”
宋秋娘蹙起眉头,“可是我瞧着孟公子是个好性情的人,孟夫人该是与他有相似之处才是。”
“那可未必。也许孟公子是像孟老爷呢?总而言之,姑娘您得立起来,不然以后可有受苦的时候。”
宋秋娘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晓自个儿缺点,可是,一时半会的也改不了。翠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翠儿无语,半晌憋出一句:“那就祈求孟公子能护着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