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面露难色,用讨好的语气说道:“这,莫大人,下官刚才有公务,才来迟了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没错了。
莫天也不客气了,追问道:“敢问胡大人忙于什么公务?这些时日京城太平,并未有需要京兆尹处理的事情吧?”
胡大人词穷,想了半天才憋出道:“下官,下官在写文案!”
“写文案?胡大人,你分不清轻重缓急么?这里,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来往人流众多,你难道不知道,这里一旦发生纠纷会导致堵塞?一旦堵塞就影响诸多百姓的日常出行?”
莫天质问地非常严厉,又是字字句句都在理,胡大人脸都成了猪肝色,更说不出话来了。
“你还是不认错是不是?看来,我只能到圣上面前告一状了。”
这话一出,胡大人吓得腿都软了。莫天可是圣上最为信任的御巡使,他在圣上面前一句话,顶得了别人无数句话,要是真被他告状了,乌纱帽铁定保不住了。
胡大人扑通就跪了下来:“莫大人,下官知错知错了!求您大人大量,别跟下官计较!”
“哦?”莫天眯着眼看向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你说说哪里错了?”
“下官不该不分事情轻重缓急,不把民众的事情放在心上!以后下官必定时刻挂心京城民众,不再弃他们不顾只关注府衙的事务了!”
“这话总算没说错了。只是,你的道歉,大家接不接受还另当别论。”
胡大人非常识趣地面向大家,低着头说道:“各位,对不起,下官未能及时赶过来解决纠纷,让你们堵在这里,是下官治理不严,下次不会再犯了。请各位原谅下官。”
人群中又有人嚷嚷:“胡大人!以前你也说过各种保证,却是过了就不兑现了呢!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
胡大人没想到会被拆台,心里气的不行,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放低了姿态道歉:“小伙子,下官这次真的知错了,真的不会再犯了。”
又有一名老者说道:“胡大人,你是父母官,说话可是要算话的!不然,老天爷都记得呢!”
其他路人也纷纷表示质疑。
看来,这位胡大人官品很不咋样呢!
面对这么多的非议,胡大人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如果搁在平时,这些人哪里敢乱说?一张嘴就被他打下去了。
可现在有莫天这个铁面官在,自己已经不落好了,再跟民众起冲突,只怕真的要告御状了。
胡大人暗恨流年不利,沮丧的觉得自己官运也快要到头了。
莫天却是开口了,“诸位,请听我一言。胡大人以前做了许多不对的事,也没给大家一个交代,今天呢,我就在这里让他发个誓,以后必定把民生放在首位,秉公办事。好不好?”
有人又说道了:“你是何人?你让他发誓能管用么”
莫天呵呵一笑,“在下莫天,乃是当今圣上的御巡使。”
此话一落,就跟人群里扔了个炸弹似的,都沸腾起来了。
“原来是莫大人!”
“莫大人是谁?”
“就是那个揪了两湖贪官的莫天莫大人啊!”
……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所言所语都是对莫天的赞扬和敬畏。
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路人是个顶顶厉害的大人物啊!
宋春娘暗自感叹,却又觉得御巡使这个官名非常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有了这么个大人物做担保,胡大人才得以顺利脱身,而莫天也不再多逗留,一个人走了。
众人们还在议论着,宋春娘望着莫天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御巡使啊……不就是邓家忌惮的,拿着邓家和纪家莫须有的亲事说事的人么?原来是这么个正义感十足的人。也怪不得邓老夫人大老远赶去郾城想法子解除婚约。
如果,京城都是这么些官员,也许福来苑就不会碰到今天的麻烦了。
宋春娘叹了口气,也深知水至清则无鱼,兖州的官员们就经常跟商人勾结在一起,更何况是京城?再说了,那莫天最后不也还是帮着胡大人说话了?
看来,京城情形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