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两个小时后他们会再次回到原点,现在苏眠不需要他们照顾了,脚程应该更快。两小时之内,如果没错,那他们就是对了。
有些忐忑,苏眠还有些紧张,她默默祈祷自己的这一意外发现是给力的,就像她曾让他们指望过的那样,带着他们脱离现在的困境。
再上路,薛刚明显心情大好,一直拉着苏眠在身边说个不停。苏眠惴惴不安的情绪都被他扰得都不七零八落。苏敛走在后面,看着她被薛刚缠得不行。她嘴上不说,可他知道她心里在打鼓,怕自己是错的,担心这样一条未知的路,未知的危险……
她看着温婉,幽静如兰,却外柔内刚。她似乎不懂做怎么做好个女子,女子的特质,该柔软无力些,惹人垂怜些,适当去脆弱些。这些,她总是拿捏得差劲无比。
就像现在,即便错了,他和薛刚谁也不会去怪她。可她却兀自关在心里担心得不得了,一个女子太有责任感,还这般坚强,谁开了她这朵桃花都是朵铁桃花。指望她化绕指柔,还不如指望她回娘胎里重造。
苏敛更知自己心性冷淡话也不多,有薛刚在她身边,能让她轻放松不少,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了。可瞧着,怎么瞧都还是觉得嫉妒。
忍着!
他怕自己一凑上去,让苏眠有了什么负担。一直以来,她都是有些怵自己的。
沿着细树为标,三人一圈圈的绕,薛刚喟叹:“我就说这么明显的规律,我跟你哥怎么就发现不了。这些细树螺旋分布,夹杂在粗树里,没摸到门路的,只会以为树有大小正常。我跟你哥就是这么被欺骗的。”
“眼为心境。眼睛若是被骗,自然欺的是心。所以说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苏眠说话很好听,道理也很禅。
薛刚甚以为是,两手枕到脑后,望天道:“这话我赞同。那你怎么发现的?一地枯叶,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吧。”
苏眠弯腰捡起地上一片枯叶,捻在手指里转了转道:“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不同,我才会觉得奇怪。你刚才不也说,一片林子里的树有粗有细很正常?本就该如此。细,当时我是看到了,统一的发育不良。那我应该也能在旁边看到相对粗的树才对,结果还真没有。我把树枝折了做记号,就是想看看这么平均的生长范围到底有多宽。然后你也看到了,粗些的树不是没有,是没在那个范围里。既然是同一个土壤情况下的植物,区别这么大,多半和土壤有关。我徒手感觉的时候就很不一样,我想看看是什么原因,才挑的那些泥。”
苏眠低头避过耳旁的一根低枝,枯枝还是将她随意束起的头发勾乱。她散下头发顺到一边肩头道:“我看到细树下的土壤后,就猜这里是不是原本就是条路。农村的土路见过吗?黏腻度密度很高。但我也不太肯定,所以只好猜着试试看。”
他们身后,苏敛忽地一嗓凉薄,“够了。”将薛刚嘴里正要说的话,别换成了“什么够了?”。
“时间,我们走了三个小时。”苏眠言简意赅。瞥见苏眠暗自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薛刚旋即一声欢呼,一把公主抱起苏眠转圈,“小眠,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最直接的赞美,没用华丽的词藻,是他心里最有力的的感慨。他爱慕她,无所不爱,她的聪慧,娴静温婉,她的一切。好的坏的,他通通都爱。
苏眠被他转得头晕眼花,揪着他的衣领,惊叫,“喂!快放我下来!”明媚的声音里亦是满满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