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对左护卫的指控不以为然,他更加淡定地说:“如果我父王真的那么残忍,你们聚集闹事,现在他完全可以把你们处死。然而他任由你们误解他,他都沒有动手,这样的大王难道还不值得尊敬吗?你们如果继续聚集在这里,还对得起这么宽容对你们的大王吗?”
云遥半吓半劝的话让原本坚定拥护左护卫的人都动摇了。但迫于面子,还有左护卫依然在强词夺理,他们并不想移动步伐。也许他们是想留下來看魔王怎么处理这样的左护卫也未可知。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另一棵大树上响起了“哈哈”的大笑声。那笑声清脆婉转,让人一听就觉得发出这笑声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大家并沒有在发出笑声的书上找到任何身影。
“你们这群笨蛋!就这样放弃推倒魔王的机会也太便宜他了吧?”在另一棵树上,又有一句同样婉转的话语传來。大家又争相去看那棵树,却还是沒发现树上有人影。
这声音在云遥和雁寒听來都并不陌生。他们心里都明白,是依依來了。只是,依依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雁寒不觉得依依真如话里所说的那样想置魔王于死地。他认为依依一定是想让人抗拒这样的话,以转移对魔王的指控。
但云遥却敏锐地觉得依依一定是想挑起魔界的内乱。只要魔界一内乱,她便能够有更多的胜算。他淡定的神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大声地喊道:“妖女!你出來!不必暗地里放冷箭!让我们面对面地一决胜负!”
听到云遥这么说依依,雁寒有些不乐意了。他拉住云遥说:“你不要老是那么猜忌别人,也许依依并沒有那个意思!也许依依只是想让这些家伙转移注意力。”
“她真那么好心的话还会让她的手下把你伤成那样吗?连你自己都说‘也许’了!你也不确定,对吗?那就让我们來看看她的真面目!看看是你错还是我错!”云遥又忍不住说了很多话。他真的很厌恶这样一遇到依依的事就多话的自己!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子身上,凌公主和魔王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因为议事厅门口已经不是水泄不通的样子了。只有左护卫还有他的几个随从还在僵持着。
魔王惋惜地说:“如果挑去的脚筋能够重新长回來,我何尝又不愿意呢?你也知道当初我们都年轻气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呢?难道你真的想挑起内乱让外族把魔界吞并了吗?”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跟左护卫说着心里话。
他真的沒想到当初的一句话竟然会弄出今天这么大的一场闹剧!要不是云遥镇定的分析,魔界肯定早就一团乱了!他虽然知道是有外族在搞鬼,但他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鬼族。还有,外面那个女子,是否也是和左护卫一伙的?要弄清楚这些问題,必须先解决和左护卫之间的疙瘩。
他相信他们之间的疙瘩是可以解开的。想当初,他和左右两个护卫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类的女子死去对他造成了很大打击,他也许不会下令把左护卫的脚筋挑去。他老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冲动害了左护卫一生了。
尽管他说得入情入理,左护卫并沒有打算放过他:“你只知道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來的?我连如厕都需要人帮忙,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真是受够这样只能看别人脸色而过的日子了!
“我知道你不好过!所以我已经对你做出了最大的补偿!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魔王心里沉沉的。对于这个他对不起的人,他不能发火!一旦发火,他就真的被眼前的这个人言中了!
“补偿有什么用?你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吗?我要你当着大家的面承认错误!说出并不是因为我犯错才遭到惩罚的!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会遭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你一定不知道,我最痛苦的是这个!”左护卫终于说出了埋在他心里的结。
“不行!不能说!”凌公主听到左护卫的要求,生怕魔王一口气就答应了他。虽然这要求并不过分,但一解释这个事情就会牵扯出云遥的母亲。而现在云遥已经把她当作母亲了,如果再告诉他一个母亲的故事,到底让他相信哪个才好?
再说,云遥的母亲已经不在世界上了。说出那个故事只会让云遥无端失去她这个“母亲”。这个母亲,就算是假的,她也做定了!她不想再看到云遥因为沒有母亲而痛苦,也不想让雁寒感到沒有父亲的失落。如果能让两个孩子有一个父母双全的真实的梦,何乐而不为呢?
魔王奇怪地问凌公主:“为什么不能说?”凌公主拿定了主意,叹了口气说:“就算要说,也要让我來说!并且你们任何人都不能有异议!我保证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