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五岁的林络，对感情也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理解，至少足够判断出她说的“喜欢”有了别的意思。

可是，林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她最后露出很开心地笑容：“哈哈，那你可得加油，我可是跑得很快的！”用不理解的样子来回答傅颜。

傅颜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也露出笑容：“嗯！”

之后，傅颜没有再说过类似的话。日子好像跟初中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可是林络却没有办法再回到不知道的时候。

因为有了那样的可能，林络也渐渐从傅颜的言行中察觉到了一些。

现在的傅颜不是小时候的她，漂亮、聪明、待人友善，她周围有那么多乐意和她成为朋友的人，为什么还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跟在已经不在一个班甚至连楼层都不一样的人的身后？

这个问题不止一个人问过，傅颜带着大大的纯真的笑容，告诉她们：“因为络络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林络有些害怕。

她有在班级里结交了新的朋友，会和她们一起上下课，一起打球一起跑步，做着傅颜不能做的事。

她隐约觉得这是不应该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傅颜说。

直到，傅颜在一天的上课中突然晕倒。

当林络得知这件事，不顾接下来的课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病房就先看到了傅妈妈哭红了双眼。

“林络啊，颜颜在里面，你进去看她吧。”看到林络急匆匆赶来，傅妈妈也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眼泪却无法控制地滴落。

“阿姨，小颜她怎么样了？”林络按捺着询问情况。

傅妈妈似乎想开口，却泣不成声，还是一旁扶着她安慰的傅爸爸说：“这次突发，情况不是很好，林络你还是多陪陪颜颜吧，她从小也就喜欢跟着你玩。”

走进病房，林络看到病床上原本正看着窗外的傅颜转过来，原本无神的双眼一亮，露出开心的笑容：“络络，你来了啊。”

林络点点头，闷声不吭地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傅颜摇摇头：“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没意识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儿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她好像真的没有感觉难过，而是有些沮丧地说，“只是医生说还要再在这儿住两个星期，我不喜欢医院。”

如果是往常，林络肯定会拿出当姐姐的样子教育傅颜要好好配合治疗，可现在她说不出，她在想一个问题。

“小颜，是不是因为我，你的心脏才恶化的？”林络看着傅颜，希望从她眼中看到答案，“你是不是感觉到我最近的变化了？”

果然，傅颜的笑容少了一些，移开视线看着被子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傅颜才叹了口气：“络络，我有点后悔当时忍不住告诉你了。”

林络感觉双眼有些模糊，热热的：“小颜，我不该故意疏远你的，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只是我不知道……”

没等林络的话说完，傅颜露出大大的笑容打断了林络的话：“络络，我喜欢你是我的事，那是真的，但是也不要你同样对我。”

“可是……可是……”林络可是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颜扑哧一下笑了：“络络，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傻的样子。”

“……”林络无奈地瞪着傅颜。

傅颜却又收回了大笑，改为淡淡的微笑：“络络，我活不了几年了，小时候曾经有个老医生跟我爸妈说过，我的心脏，撑不了多少年的。可是，你看我现在已经十六岁了。我现在的每一天，都像是多出来的，所以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络络，我喜欢你，我想喜欢你，所以我没有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或许给你造成了困扰，但是你只要让我能默默喜欢你就好了，就像当初带着条小尾巴一样，那样就好。”

“络络，对不起，就让我仗着自己这病自私这一次吧，让我喜欢你。”

***

“一年半后，她死了。”林络看着墓碑上带着灿烂笑容的傅颜，看到她的人，一定想不到她从小就背负了这样一种近乎绝望的压力。

“小颜的病恶化的很快，出人意料的快，而当时的医疗水平，不敢轻易动手术。”林络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苏妍，现在的我治好了相似病例的欧阳景，可那时候的我只能求，只能哀求爸爸去做这个手术，最后还是遭到拒绝。”

“那时候的我，尽管知道这不是父亲的错，还是恨他。”

“苏妍，你说，我有没有喜欢过小颜。”

“那时候，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