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妹,你要不要也躲起来?”她突然又对我道,与关心无关。
“不要,我在旁边看看就好了。”我家寨主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好吧,那常寨主,你过来帮我吧。”姬有时死相地朝常问夏眨眨眼,当我死了么?
常问夏这家伙平时挺机灵这会儿也缺心眼儿,真过去帮她了,只叫我拿出她送的那把匕首防身,万一那山羊冲过来,就划拉它。尼玛就算是只普通的羊冲过来,我也没本事划拉着吧,更别说是个邪恶的山羊精了混蛋!
总之常问夏是被姬有时勾引得去帮忙了,就算她表现得好生正经专注。我想了想还是将三晶剑也祭了出来,左手匕首右手长剑,万一事发,轮着砍。
那边厢,两人已经有所动作了。但见姬有时在以她们二人为中心的一丈空地上,布了一圈红线,打上死结,将我隔离在红线范围之外,又在红线上均匀地洒下一层黄色不知名药粉,最后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点上一截红烛。
“这是干什么?”我站在红线旁边问。
“一会儿它要是来了,我就发动这个结界,省得伤及无辜。”
“是说我这个无辜么?”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她抬了抬下巴意思是除了你还有谁,好吧,我师姐还是挺有人情味儿的。
“那它什么时候来?”
“这个啊……”她拉长了尾音,就好像要说出“你猜”。
我索性抢先道:“我猜不出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哼哼。”她邪笑两声,继续道:“那羊精也狡猾,知道自己被封印这么久,法力不及从前,遇到我这么个强敌,畏首畏尾藏着不敢出来也能理解,幸好我早前就在这宅子四周贴了锁妖符,以它目前的状况,也逃不出孙家,只不过要引它出来嘛,得靠你相好来了,毕竟妖和妖之间总是比较好说话,你懂的。”
“胡说,那羊精见了她不更得躲在角落里发抖么?怎么可能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姬有时笑着祭出莫如扇,展开来扇着凉风,眼里却透着精光,不知所谓。
“切,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翻个白眼,随口道:“一只羊能有什么追求,要不你上山割一把嫩草做诱饵,没准它就咩咩地一蹦一跳出来了,还一跳三尺高。”见她只颇有深意地笑着打扇,我老实补充:“好吧,我说两遍‘一跳’只是为了抱咱亲妈大腿,顺便给她曝曝光。哎,你说我的提议怎么样,山上的嫩草太麻烦的话,猪圈里的猪草应该也可以吧,您老要不辛苦一回,上趟猪圈?”
“呵呵呵。”姬有时笑得更欢了,明知我是寒碜她,也不生气,反倒不识相地伸手摸摸我的头,道:“九师妹,我果然没看错人,小嘴贱得哟……”
“……?”我正不明所以,便见那边常问夏甩开了鞭子朝我的方向走来,紧接着,又听到背后“嘚儿嘚儿”蹄踏声,伴随着一道尖细到让人掩耳的男音:“士可杀不可辱,小妮子,我今天死也要先将你宰了!”
尼玛!我就是个拉仇恨的么?!!毛线个士可杀不可辱来搞笑啊?
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我两步三步转到了姬有时身后,拿她当挡箭牌。姬有时和常问夏也都靠谱,武器挥得哗哗的,一个用扇子顶住老山羊的犄角,化解了对方的力道,一个甩着鞭子一招三连击抽在羊背上,声音震天响,要是凡人,能被她这三记鞭子抽得断成两截。
山羊精痛苦地咩了一声退了开去,以蹄踢土打算发起第二次进攻,目标对象是姬有时,哦不对,依旧是姬有时背后的我。
我偷眼看着那怒气上头的山羊精,火红泛光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就好像我杀了它一窝老小,这会儿到了拼命的时候了,至于么?
在山羊精冲过来的当口,常问夏和姬有时交换了眼神。姬有时用莫如扇转移了犄角的力道方向,将山羊精引入了圈内,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左手快速结印,常问夏则是一鞭子朝我挥来,卷着我的腰将我挥出圈外,继而对山羊精发招。
不多时,地上的红线开始泛起幽光,结界已成。山羊精发现情况不对,用犄角撞了几次,都无法出来,便与圈内其余二人对峙起来。
“我与你们有何冤仇,为何逼我到如斯地步?”那山羊精再次开口,说不出的诡异。
“呵,我三个徒儿爹娘的性命都要被你个孽畜整没了,还有脸与我谈有何冤仇?”
山羊精驳斥道:“孙家先祖曾经找麻衣道人将我封印在这宅邸百年,如今我要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你还敢说?”姬有时摇着莫如扇开口威胁。
山羊精沉默片刻,又道:“好吧,我答应自此不再纠缠孙家,你便放我一马。”
“不行。”这回是常问夏开口了,腔调冷硬得不像话:“你还记得我么?”她揭开了面具,继续对着山羊精道:“我倒是对你的妖气记忆如新。”
“你……你是……你是那个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