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廉不愁点点头,带我们走到温泉边,道:“应该就在湖底。”
常问夏听她这么说,即刻动手,一边凝神聚气于掌心,一边唇瓣开阖似是在默念口诀,不过片刻,手掌中便凝结出一颗兵乓球大小的浅蓝色风球,且在不断地顺时针飞速旋转。
“去!”常问夏低声一个去字,风球便脱离她的手掌,飞向温泉,浸入池心,紧接着,风球降落之处的泉水也慢慢旋转起来,成了一个漩涡,漩涡转得越来越疾,也越来越深,露出一块约是三米直径的圆形池底。
“什么也没有啊。”我看着那块空空如也的红石地,问廉不愁。
“毒苔。”廉不愁也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道。我这才发现,原来那片红色不是池底石块本身的颜色,却是一层鲜红的苔藓,看着十分渗人。
这时,九尾狐飞身一跃,跳入那块池底,祭出一把砍刀直接砍了一大块石头下来,丢到岸上,廉不愁叫我们用匕首将石头表面的毒苔刮下,盛进碗里,又用木盆打了满满一盆温泉水,拎了装了蓑衣鱼的食盒过来,细心处理。
但见她抓起一条鱼,用锋利的刀片剖开鱼肚,挖出内脏,剜出鱼眼,在头尾各划一刀,抽出鱼筋,在木盆中洗净,再在鱼肚和鱼眼窝中填入满满的毒苔,以砂盐逆着鱼鳞搓洗,放置在一边,这就算处理好了。她说,只需等上一炷香的功夫,便可以烹煮食用了。
似乎也不是很难嘛。虽然我不敢杀鸡,但在鱼这种不会惨叫的生物面前,我还是勇敢的。一帮子人一齐动手,不多久,二十来条蓑衣鱼便都处理好了。
狐女中有几个十分擅长料理的,拿了中和了毒性的鱼去,一部分穿上竹签,洒上刚刚九尾狐摘回来烘干切碎的香料,涂上猪油炙烤起来,另一部分刮去坚硬的鱼鳞切成段状放入锅中,加入豆腐葱花等作料,熬煮鱼羹。
我们几个则是洗净了手,坐回铺垫上,一边吃着狐女们做好的吃食,一边饮据说是在这片林子里最古老的银杏树下埋了上百年的白果酒,满口留香,惬意无比。
狐女烤好了鱼,给我们每人送来一条,又舀了豆腐鱼羹,用木碗盛着端过来。
我先端起鱼羹,发现这鱼羹竟不是一般的乳白色,却是泛着金黄,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颜色。就着木碗喝了一口,入口果然鲜美至极,毫无腥味,且伴随着一股灵气滑入喉中,流进四肢百骸,让人顿觉灵台清明,一身清爽。
“我有大补的感觉了。”我咂咂嘴,对她们道。光是鱼汤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出乎意料。
“果然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这几尊大神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个“大补”上,倒是对蓑衣鱼肉质的鲜美啧啧称奇。常问夏帮我剥去烤鱼的鳞甲,对我道:“你吃吃看这个。”
我见她们三人并没有因见着常问夏对我的亲昵产生异样,便就着她的手一口啃下去,肉质坚实,没有鱼刺,鱼皮与鳞甲的焦香混合着鱼儿本身的香气,更是让人无法停口。更神奇的是,当鱼肉被吞入腹中,立刻有强大的灵气流入丹田,继而汇入液态的真元力团中,使之更为精纯。我想再用不了多久,我体内的真元力就能由液态转为固态,结成金丹,踏入金丹期的门槛。
就这样,一顿午饭吃了一个多时辰,就连平日里几乎不进五谷的廉不愁,也十分给面子的吃了好些。
一群人吃饱了饭,在蒲团上打坐半个时辰,正好消食。时辰一到,几个狐女便急急忙忙地化出原形跳入温泉里,你追我赶打闹起来。我们几人则是换上了轻薄的纱衣,脱了鞋履也跟着钻进池子里。
“领主姐姐,怎么不把尾巴收起来,小心上头的火被温泉冲灭了。”九尾狐听了,身后九条火尾摇摆得更是厉害,孔雀开屏似的,扬着下巴对我笑道:“你这小妮子总是小看我,这会儿还敢打趣我了,是要教训么?”说着,便一步一步踩入池子,浸没了身子后,那尾巴上的火焰果然是在水里燃烧得嚣张,没有一丝减弱的势头。
噢哟,当真是很厉害的样子。
“这狐狸的尾巴毛胜过太上老君炉子里的三昧真火,凡水灭不了,而且只要她想,烧什么都成。”常问夏讪讪道。
“这么逆天的尾巴毛啊?”我故意瞪圆了眼露出惊讶的神情。
“喂!别再别人面前说坏话,当我聋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有压力就有动力,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