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塔纳托斯六剑士在民间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况且塞尔迪亚从整体来看,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劲的军事实力了,每一年我们都在裁军,缩减军费的支出,你去军火库看看,储备的兵器根本无人看管早已生锈,再去领主的封地看看,年年招不到兵,大家都不愿意去当兵,还不如在家种地赚得多,现在的风气就是种地要比当兵光荣,哎!”
“可不是,咱们塞尔迪亚一直以来都是多灾多难就没喘口气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前几年的那次大饥荒吗,一根玉米就能让好几个人抢的头破血流,搞得现在大家都有阴影了,一说起要为国家卖命才换那么点回报,他们宁愿在地里多挥点汗出来!”
“这也许就是众神对我们塞尔迪亚的惩罚,让我们在无尽岁月中代为洗净先帝的罪孽!!!”
声音戛然而止。
“先…帝…的…罪孽?何罪之有?”密封的议会厅,蜡烛和油灯的火焰伴随着一阵阴冷的寒风和一股腐臭气味在不安分地跳动着,有些已经直接熄灭。
空气瞬间变得冰冷,高窗的玻璃上甚至能看得到泛起的白霜。刚刚那句话像是来自屋内的各个角落,清晰而有力地穿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谁在那里偷听?刺客,有刺客!护卫,护卫!”议员们顿时乱成了一团,有大喊大叫的,也有躲在桌底下的,更有甚者被这突入袭来的一幕吓得翻到在地。
很快,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数名剑士齐刷刷地破门而入,他们全副武装,在混乱中快速地寻找着入侵者,而厅内的士兵们也都拔出武器,搜寻着每一个能藏人的角落。
“先带我出去。”一名议员压低了声音,弓着腰,拉着一名剑士狼狈地朝门走去。不料厚重的木门竟“啪”的一声重重的合了上去,任凭如何拉扯也打不开门。
在仅剩的几处还在跃动的烛光里,一个身着铠甲的高大身影渐渐地在黑暗中显现。那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不,应该称之为怪物!他有着这世上最丑陋的面容,再也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他身上的伤痕,那绝对是经历过地狱的洗礼,才有了这一身可怖的伤痕。他的铠甲早已生锈,缝合处黏连着腐肉,腐肉中再混合着黑色的泥水,不住地往外散发着恶臭。他的脸部五官完美地隐藏在漆黑的头盔之中,像是无尽的深渊,仅仅是一次对视,便仿佛要将你的灵魂吞入腹中。
“塞尔迪亚...”他轻轻地唤出了这个国家的名字,墨黑的双眼随着他前进的脚步,渐渐地暴露在了烛光之中——那是一双正在往外不住地溢血的眼睛,浓厚的血液顺着眼角两侧的脸颊流下,渗入到了铠甲缝隙之中,然后又绕着手指转了几圈,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血滴碰地,却没有溅起一丝血花。因为它在落地的一瞬间便快速蒸发,化为了一缕不易察觉的灰色蒸气。
“刺客!刺客出现了!”在议员们凄惨的叫声中,剑士们一拥而上,纷纷将武器对准了这名不速之客。
“放肆...”他的身体“哔”的一声骤然间爆发出一股极为寒冷的阴气,将围攻过来的剑士们瞬间冻结成了一座座冰雕,“这就是塞尔迪亚现在的掌权者么…懦弱,无能,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议员们被结霜的墙壁逼到了墙角处,挤成一团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哦,我是谁...?”问及这里,不速之客忽然捂住了脑袋陷入了痛苦中,但在痛苦地呻吟一阵之后他似乎又恢复了理智,发出了来自地狱的笑声。
“吾乃北帝,塞尔迪亚开国先皇,索罗克斯,来此拯救这个已经腐朽,病入膏肓的国家...而你们,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