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皇后萧塔不烟乃是西辽开国皇帝耶律大石之妻。耶律大石死后,由于继承人耶律夷列缺乏治国经验,萧塔不烟依辽制权国,称制改元“咸清”,号“感天皇太后”,在位七年,斩杀金国使节粘割韩奴,后交权于其子耶律夷列。
所以说大宋国师秦天德和西辽感天皇后萧塔不烟很是相似,都是摄政辅国,只不过萧塔不烟已经称制罢了。
耶律崇对秦天德在大宋的权力地位还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他很难想象宋人居然有不怕皇帝的,即便秦天德摄政辅国,可赵昚毕竟登基称帝,不想他们西辽,耶律夷列还没有称帝。
“你不怕你们皇帝?”
听到耶律崇问出的这种白痴问题,秦天德笑了。他没有回答,因为这种问题太敏感了,只是笑着说道:“说吧,你来我大宋目的何在,因何偷偷接触锦儿,为何要告诉锦儿她的身世?”
耶律崇不傻,秦天德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却从秦天德的反应得到了他要的结果,当下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喜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天佑我大辽。妹夫,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跟你相认,促成宋辽结盟一事。”
“结盟?”秦天德皱了皱眉头,“怎么个结盟?是大张旗鼓的结盟么?”
“当然要大张旗鼓的结盟了,要不然这结盟还有何意义!”
果然如此,看来老哈跟西辽并非一路人。老哈跟他谈的是合作,而且还是那种秘而不宣的,可耶律崇上来就是想要宋辽两国大张旗鼓的结盟,二者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对宋国带来的后果也不可同日而语。
秦天德心中大恨,若是真如耶律崇所言那般,宋辽大张旗鼓的结盟,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金国。但西辽与金国并不接壤,所以无需担心金国的报复,可宋国就不一样了,随时都要面对金人的怒火。
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跟他们结盟呢?
秦天德心中狐疑,松开了耶律崇身上的绳索,说道:“我在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许那么喊我。宋辽结盟我是支持的,不过你说的方式我大宋君臣恐怕不会答应,因为一旦让金人知晓,金人很可能开战,我大宋打不过金人。”
将身上的绳索丢到一旁,耶律崇没有再追究秦天德对他的无礼,长出了一口气,活动活动身子手脚,劝说道:“国师大人不用担心,若是金人胆敢南侵,对宋开战,作为盟友,我大辽自当不会坐视不理。何况金国境内还有我契丹勇士无数,到时候我大辽亦会兵东征,咱们两面围攻,内外夹击,一举灭金,重新按照以前宋辽疆界划分国土。”
“你们打得好算盘啊!”秦天德盘腿坐在了地上,“要不要我命人送来一些药膏,你背上的伤势如何?”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国师大人毋庸挂怀,这是在下咎由自取罢了。之前在下不知国师大人已经见过老哈,知晓了那件事,所以冒昧来访,给国师大人带来了麻烦,还请国师大人见谅。”耶律崇也盘腿坐在秦天德对面,只是由于后背坦露在空气中,过于寒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只是不知国师大人先前所说,老哈究竟对你许诺了什么。”
秦天德见状,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耶律崇的肩头,然后坐下说道:“老哈许诺过我,绝不打扰我的家人,因此我才放他一马。可恨他居然敢骗我,锦儿最终还是得知了她的身世,所以我要斩杀老哈,希望你们辽人不要阻拦。“
耶律崇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转瞬不见,紧了紧披在肩头的衣裳,苦着脸说道:“此事,此事恐怕不易。毕竟老哈乃是我们辽人,跟家父关系匪浅。”
看到秦天德脸色不虞,他又急忙解释道:“你可知道他为何叫做老哈?”
“这个还有什么说法么?”秦天德越的确定老哈与西辽人之间不对路,否则耶律崇没有道理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老哈这个名字的来历。
果然耶律崇开始耐心解释起来,将他们契丹人的起源详细简述了一遍,像什么老哈河与西拉木伦河之类的典故。
到最后说道:“老哈只是他的代号,并非他的本名,而且也不是专指一人。就像先父道宗皇帝被称作西拉木伦一般,如今先父驾崩,西拉木伦这个称呼就变成了家母感天皇后,将来家兄即位,西拉木伦就是家兄的另一个称呼。
国师大人如今应当明白老哈与我大辽之间的关系了吧?老哈能够称之为老哈,与我大辽皇帝并称,手中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而且深受我契丹人尊敬。所以你要想斩杀老哈,不要说老哈手中的力量会誓死保护他,就算我大辽亦不会坐视不理。”
秦天德心中却是一惊,没有想到那个身形佝偻不住干咳的自称老哈的家伙身份居然如此显贵,看样子早先与耶律大石一样,都被封为大辽兴复的英雄式人物。为何自己在历史资料中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呢?
怎么契丹人的事情这么乱呢!
看到秦天德面色凝重,耶律崇眼中露出喜色,轻声说道:“不过他敢行刺国师大人,的确死有余辜,在下倒是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小王人轻言微比不上家兄,帮不上大忙,否则定可勒令全国,在你追杀老哈一事上不做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