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谷主!您来的正好!我好像闯祸了!”君绮烟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儿一样,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不怪你,是到了他解脱之日了!”雪茹摇摇头,又盯向冰龙的竖瞳,说道,“你死前还要说什么吗?”
冰冷的竖瞳似是划过了一丝怅茫,又极快掩去,不屑地看着雪茹。
“欺我先祖,犯我雪谷。这数亿年来,日/日夜夜饱受血咒术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你是沧海冰龙,也承受不住吧。今日既然是你的行刑之期,你还是好好说一下遗言,本座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雪茹此时也是满脸冰色,满满的杀意怎么都止不住。
雪天还有一句遗言,冰魄轮现世之日,便可送冰龙一场解脱。至于这“解脱”是杀是放,全凭后世子孙做主。
“要杀便杀!妇人之仁!”阴寒冰冷的声音掩藏不掉其内的虚弱与疲惫。
雪天用生命施展血咒术将他囚困于此,诅咒他血流不尽,生命不休。可恶的是每每失血快要超出它生命范畴时,伤口总是会愈合。待他血液养回了,伤口又重新撕裂。
更甚至他还要饱受精神折磨,每每都要在梦中重复他们相遇相知相恋相成仇的点点滴滴。从曾经的排斥急于逃脱梦境,以至于每晚都不敢入睡。到最后他神色漠然地坐看自己设局,雪天中计,时不时地点评自己哪里还有破绽,也只有那个傻瓜茫然不知。
最后的现在,他闭上眼,掩饰住眸子深处的笑意。那个人怎么会是傻瓜呢?只是她把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了他,只是最终却被他狠狠践踏。
雪茹闻言,仙元暴涨,直直击入原本的玄冰床缝隙之内。不知触发了什么,只闻得“咖嚓”一声,从冰龙的头部开始裂纹迅速地漫延其身,转瞬间便碎成渣渣。
冰魄轮也随着那一击,飞入雪茹手中。
雪茹收了神器后,带着君绮烟和雪灵儿快速飞离深渊。
君绮烟期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还纯白无比的冰台霎时间布满了流淌的血液。血腥之气随着玄寒之气上涌,令人作呕的气息夹杂着阴寒之气扑鼻而来,君绮烟觉得身后仿佛有厉鬼索命一般,瑟瑟发抖起来。
等三人离开深渊之时,只见深渊两侧的冰岩壁开始缓慢地收拢。君绮烟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明显在移动的岩壁,又看了看雪茹一脸地镇定。
“恩也好,怨也好,已随着逝者烟消云散了。他们若是能有来生,希望不要再这般痛苦了。”雪茹复杂地看着渐渐合拢的岩壁。
“师父,其实雪天谷主临死时都还爱着冰龙的吧?与其说将他困在这里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不如说她不愿杀死冰龙,希望他以这种方式活着。”雪灵儿看得出来冰龙并未受多少折磨,还有那句送他解脱的话,只怕雪天还是期待真的到了冰魄轮再次现世之时,他们能放冰龙一码的吧,虽然明知不可能。
雪茹瞥了一眼雪灵儿,瞬间就把她的小心思看穿,说到:“就算我放了他又如何,他知道的太多了,我绝不会放他出雪谷,不过是给他换了个舒适点的囚禁之地罢了!更何况,他躯体肌理处于濒死状态,他的眼神里也没有多少生机,放出来浪费资源给他调理吗?身为雪谷少主,这么愚蠢的事你最好不要想!”
“是!”雪灵儿被当头一棒打醒,心知自己不该有多余的同情心。雪天再是深爱着冰龙,在他背叛地那一刻,毅然决然选择的是雪谷,不会让自己再掉入以爱为名的陷阱。所以雪天虽犯了大错,却也值得她们尊敬。
她之所以那样留着冰龙的命折磨他,不过是给她的爱情一个祭奠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