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逝者已矣,智光大师佛法精湛,开得口来,便充满禅机。的确人死了,万事皆休,但活人要作怪呢?”
智光和尚听到赵佶这话,面色一凝,旋即又说道:“王爷您地位尊崇,若有垂询,老衲等不敢隐瞒。当年旧事,老衲等一直心存歉疚,但若追究本心,也确是俯仰无愧,舍生忘死并无半点私心,为的是武林公义和大宋安危。今日惨事,到底何人做出,老衲等心中也实在没有一个答案。惟有尽绵薄之力,追究到底。既然王爷肯出面主持公道,那老衲便将苦思之后一得讲出,当年于事那名契丹人或许未死,或许就是他做出这些事也未定。武林不能乱,当年那名契丹婴孩,如今已成遗祸,该早做处置。至于当年旧事,追之晚矣,实在不宜本末倒置。”
玄慈大师听到这话,也确是有些意动,只是他终究身负少林之重,这会儿却不好随便表态,看向赵佶想瞧瞧他的反应。
赵佶眼帘微垂,静静听完智光和尚这一番话,然后望向玄慈大师,说道:“大师,既然你们认定当年那契丹婴孩便是遗祸,为何又要留下他来,教给他为祸武林的本领?”
玄慈大师闻言后面色一凝,旋即便叹息道:“当年大错已经铸成,那婴孩却是无辜,我们怎也不忍心再扼杀这一条无辜生命。至于后来教他本领,实在是心中愧疚难当,想要弥补一二过错。况且,我们当时只觉得,契丹人虽然狼性凶狠,不过这婴孩只是白纸一张,只要教他仁厚道义,不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他应该能卓然成人,为我中原武林做出贡献。可惜……”
“既然大师你还能不忘初心,那真是最好。你一时受人蒙蔽,肯用心弥补过错,不推诿不退避,尚不失英雄本色。”
赵佶拍了拍手上信件,转而望向智光大师,笑道:“智光大师,我来问你,依照你的看法,当年那冤魂复生回来复仇,不去找你们这些杀人元凶,却要拿马副帮主来祭刀,且自己伪造了这两封信函交到马夫人手里,让此事大白于天下,让他的骨肉遗孤不容于天下武林,为世人所唾弃。这道理你若觉得能讲通,咱们便请玄慈大师召集武林豪杰,公议此事,且先在道义上给那契丹婴孩以谴责,而后再交给官府斩首示众,这怎么样?”
智光和尚听到这语带调侃的话,脸色先是一红,旋即便低头道:“王爷言重了,老衲所言不过一己之得,真相究竟如何,老衲也不敢断言。”
“既然不敢断言,却又敢信口雌黄,大师对这佛法慈悲的体会,可真是别具一格。”
赵佶冷笑一声,旋即又说道:“真正确凿的罪过,能用一句‘死者已矣’来掩盖。转眼却用莫须有的猜测,去为难一个连自己身世都不明白的糊涂人,丐帮跟你有仇,还是乔帮主跟你有怨?”
听到这话,那智光和尚霍然起身,勃然色变道:“王爷金口玉言,老衲领受有愧!老衲所言所思,一举一动,天日可鉴,王爷若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言!”
旁边玄慈大师闻言后眉头也不禁一蹙,为赵佶对智光大师的言语中伤颇感不满。他与智光大师多年好友,素知这老友品行高洁,绝对不会做出恶意构陷某人的事情来。因此他也起身道:“王爷,智光大师佛法精湛,慈悲为怀,绝非信口雌黄、中伤构陷之人!”
赵佶见智光和尚一脸忿忿,转而笑道:“杀人之罪可以凭着揣测随便栽赃,针对自己的一两句言语中伤却忍耐不起,以己度人,大师的禅修功夫可不算高明啊。”
他又转头望向玄慈大师,说道:“马副帮主临终前,跟小王我交待过一些事情,大师你要不要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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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一件本身就漏洞百出的事情引申出一个阴谋来,困难的很啊。。。卡文卡得欲仙欲死。。。继续求推荐票支持。。。关于智光和尚,看原书的时候我就感觉这老和尚太有鬼了,很简单的事情被他搞得复杂无比。。。很多的冤案直接原因都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