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借,借过一下。”现在的夏浅不过是十三四岁,个子娇小,钻着人缝硬是挤到前面,看到上面贴的告示,惊讶的张嘴,竟然是他。围在这里的各位无非不是想要拿了他那值钱的命,虎视眈眈,生恐被人抢了先。
抱着盐罐子的夏浅,慢慢的往谷里走,综合听到的消息整合中,林雨蝶出现江湖中还有五年,此时她的命中人却出现了,原主的记忆并没有太多有关他的消息,听闻是个神秘的邪教组织的男子,武功高超,有着惊为天人的容貌,至于真容,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总之,是个谜。江湖之所以对他的行踪大肆收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无一不是忌惮他背后的势力,可惜这些乌合之众,打着要灭异教的旗帜,背后反倒是你我拳脚相见,刀剑无影,难成气候,也只有后来的——
“什么人?!”夏浅听到旁边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喘气声,虽然极力的隐藏好,但还是察觉到空气中传来丝丝血腥味,她一向分辨药草惯了,鼻子的灵敏高于常人。
见没人回应,她放下盐罐子,握紧手中的剑,集中精神,谨慎的一步一步靠近,不忘喊了一句给自己壮胆,“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到底,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冒着风险去看到底是什么人,毕竟从骨子里来讲,她是个现代人,生活在和平时代,不是活在那些刀尖上跳舞的时代,这次任务,风险很大,稍不留神,便尸首异处。
等她走近一看,草丛里躺着一个约莫十七岁的男人,身上多处受伤,血迹斑驳,意识神志不清,一副快死的样子。“呵——”夏浅很想仰天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外面那些人寻找他那么久只见到他的身影,如今她可是坐收渔翁之利。
为了安全起见,她用剑推了推他的身体,见他是真的失去意识,放心的走过来,伸手探了一下呼吸,又切了一下脉,不由得暗暗心惊,外表看起来受伤很严重,实际内伤并不严重,可能是为了躲避那些各大江湖门派,来不及处理这些伤口,再加上新伤添旧伤,导致伤口反复发炎,进而发烧支撑不住,晕倒在此处。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只要她把剑刺入他的胸口处,那么,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会化为零,不会有林雨蝶与他的相识,也不会有程浩轩找他以至于废了一条手臂,也不会......对她的任务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剑尖指向他胸口处顿了顿,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回剑鞘,想到就这样扔他在这儿也不碍事,抬腿准备离开,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居然抓住了她的腿,惊得她一身冷汗,扭头一看,人还是神志不清的,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夏浅瞥了一眼他的伤势,蹲下身来靠近一听,原来他喊得是“娘亲”,想起江湖中的传闻,他的娘亲是个绝色美人,天下的男子见到真容时无一不为她倾倒,但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是墨天文,而这位美人为了躲避敌人救出自己的儿子,结果惨遭毒手,香消玉损,令世人叹息。如今他喊的是,难不成他的娘亲——夏浅心中一软,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给他喂了些药丸,见他几处伤口依然流血,随手撕了几块布条,抹上些药粉仔细包扎好,幸好她有随身携带药的习惯。想到将来的某天,避开他和林雨蝶相见,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见机行事。
为他处理好伤口,见他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夏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留他在在这深山野林了,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带他去一趟小竹屋比较妥当,晚上找个时机再来看他一眼。结果两人再次见面却是几年后的事了。
一个星期后,师傅比原主记忆中还要早些日子回来,也没有身负重伤,只是神色劳累。夏浅大胆攒侧,师傅的外出会不会与他有间接的联系,只是师傅一字未提,闭关一个月。
又是几年过去,正在采药的夏浅抬头看到师兄神色异常的不知飞奔何处,算算时日,林雨蝶也该出现了,原主平静的生活也在这天被打破,很快就要行走江湖了。
“师妹,你回来了!来的正好,帮我看看她病得如何?”刚回到院子,便听到程浩轩打开房门,焦急喊道。
夏浅挑眉,故作惊讶道:“师兄,你口中的她是何人?”
“你跟我来便是,”程浩轩顾不上细说,拉着夏浅的手往屋内跑。
床上的人儿紧闭双目,朱唇发黑,多半是中毒了,以前师兄有一手医术,自己可以救活她,但这医术被她学了去,救人的人便是她了。原主的心愿是希望师兄能幸福的度过一生,而不是思念一个人郁郁寡欢而死,其中并没有提及到自己的幸福,想来知道师兄心中对她没有爱人的情分,结局也不会是她和师兄厮守一生。那么,夏浅要做的是,努力的撮合他们两人,给他们当喜娘。
一连好几天,夏浅施针时,在旁的程浩轩一直围着床边打圈圈,看得她头昏,忍不住开口:“师兄,你别转来转去,这位姑娘很快醒了。”
“真的!”听到夏浅的话,程浩轩欣喜若狂,立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痴痴地望着床上的人儿。
真不知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几次都不肯说实话,回答时表情古怪,扭扭捏捏的。夏浅皱眉,瞥了一眼程浩轩,继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