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这个人的身影,我忽然想起什么,一股凉气直窜脑门。
此人盘膝坐在地上,似乎长披肩,穿着黑衣,一张脸也被挡得严严实实。这个形象,让我马上想起若干日子前,我在大学城一家佛牌店里曾经遇到过的泰国老巫婆。
这老巫婆身份成迷,廖警官都没查出来,她利用刘艳窃取了凌月的胎儿,还在我身上下了降头,中间种种苦楚就不细说了。这人已经成了我心里的阴影,一想起她,我就闹心。
此时此刻,骤然看到她,我实在控制不住,“啊”一声惨叫。叫出来也是泄,恐怖已经钻进了我的心脏,紧紧抓住,无法呼吸。
我一动不敢动,保持现在的姿势,用眼角旁光看着黑暗中的老巫婆。好半天,现她不动,我重新镇定精神,缩回脚,蹲在地上直视她。
这么一细看,又觉得不对劲,墙角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巫婆,空空荡荡的。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靠,吓死宝宝了,刚才看差了,墙皮不知被什么液体给侵蚀了,形成一个很像人的椭圆形。
刚才光线晦暗,加上我紧张,看错了也是有的。
虽说是看错,可心里总觉的不得劲。我安慰自己,没事啊,别多想。
这里太诡谲,我不敢呆着,加紧几步往木梯那里走。扶住梯子想下去,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哭声,我猛然抬头,阁楼空空什么也没有。这哭声怎么那么像小孩出来的呢?
正迟疑间,突然来了一把力,我把持不住平衡,从木梯上摔了下去。
阁楼距离地面也是两米多,我径直摔在地上,受伤的肋骨一阵刺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花大嫂听到声音,提着镰刀出来,看见我躺在地上,提着刀过来扶。
我强忍着疼,爬起来摆手:“不用不用。”
花大嫂提着刀对阁楼喊:“小羽,别和你齐叔叔闹,听话。”
这里我实在是呆不住,捂着肋骨,一瘸一拐出了门。花大嫂拿着刀在后面说:“小齐,吃了饭再走。”
吃你妈个腿。我真是害怕了,也说不清是不是真的遇到鬼。我顺着山路往外跑,忽然现不对劲,天怎么越来越黑。
看看表才下午二点多,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此时枝叶茂盛,树木枝叶相连,挡住了大部分的天空,也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乌云。
我捂着肋骨,顺着山路又走了一会儿,不对劲啊,这里不是我来时的路,走错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暗暗叫苦,顺着山路开始往回走,绕来绕去,树也多,我竟然连花大嫂所在的石头房子都找不到了。
我真是害怕了,大山荒无人烟,真要乱走乱闯,一旦迷路恐怕没有人来救。
我强迫自己冷静,我也是农村出身,大山经常去。找不到方向不要紧,要会看地上的路。但凡山里有成形的小路,都是人长年累月踩出来的,有路就有人,有人就能出去。
我努力辨认着山路,也不管方向了,有路就走,周围郁郁葱葱,往远了看全是山。走了一段,我确信自己确实迷路了,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什么时候碰到人再说。我顺着山路走,有一点比较欣慰,这条路并没有明显的起伏,非常平缓,也就是说这条路并不是上山或是下山,而是一条盘山路,这种路走的人肯定特别多。
走着走着,前面来了人影,过来三个人。一个老的,后面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其中那女孩我居然认识,是前几天刚刚在水库救过的女大学生白瑾。
白瑾手里拿着便携式dV,一边走一边拍摄,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匆匆忙忙的。
我们正好相对而行,碰上了。白瑾眼睛一亮:“齐哥。”然后和那两人说,齐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两个人上来和我握手,总算看见人了,我长舒口气。通过寒暄介绍才知道,老头是白瑾的大爷,这年轻人是老头的儿子,也是白瑾的堂哥。
我问他们怎么进山了,是来玩的吗?
他们一开始不说,白瑾劝她大爷:“齐哥是做殡葬这个行业的,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要瞒他,或许他有办法。”
我狐疑地看向白瑾,白瑾说:“齐哥,这件事比我水库遇险还要奇怪。我大爷,他把魂儿丢在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