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都怔住:“养什么人?”
金刚急眼了,一脚踹过去:“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警察同志,你别听她胡说,其实我有个爸爸,现在住在养老院,我媳妇刚才说的就是他,为了那老东西我月月都得给人家养老院打钱,嗨,谁让咱是儿子呢。”
“把他带走。”几个警察押着金刚出了门,金刚一路咆哮。
廖警官蹲在女人面前:“你老老实实说,如果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难为你,到警局做个口供就能出来。前提是看你的态度。”
女的哭着说:“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件事,金刚在里屋养了个人,他从来不让我看。有一次我和他在床上睡觉,听到隔壁屋一阵阵动,像是有人在喊什么。我把金刚推起来,金刚让我别理会,他自己去看,特别神秘,还关锁着门。”
廖警官把她拽起来领路。来到走廊最里面,果然有个小房间,锁已经让警察打开了,里面堆着一堆破烂,什么纸箱子烂衣服,还有些工具箱。小房间挂着昏黄的灯泡,幽幽冒着光,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这里?”警察疑惑地问。
“就是这。”女人擦着眼说。
“人呢?”
“我不知道,金刚从来不让我看。”
廖警官走进小房间,用手敲着三面的墙,仔细听着声音。有一面墙放着木头架子,廖警官很有经验,慢慢摸索着,抓住一处使劲一拉。木头架子竟然像扇门般打开,廖警官伸手摸了摸后面的墙,猛地一拽。
看着是水泥墙,让他这么一拽,竟然拽下一块大布。颜色特别像水泥,高高悬挂,加上光线晦暗,打眼一看谁都会觉得是一堵墙。
布后面露出一扇矮门,门上挂着老式的方形锁。
廖警官指指锁头,有专门的警察进来,拿着大号老虎钳子,对着锁头一夹,嘎巴一声,锁头应声落地。
廖警官把配枪拿出来,小心翼翼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推开门。
里面很黑,他身影一闪钻了进去,融入黑暗中再也不见。
时间不长,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把手电递进来。”
有人递了个大号手电,廖警官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随即里面亮起了光。光亮在黑暗中远去,听到廖警官惊疑的一声,随即他钻出头叫我:“小齐,你进来。”
警察们很有纪律,虽然不解为什么叫我进去,可谁也没有异议。我狐疑着来到暗门口,一俯身钻了进去。
光亮中能看到,门里还有个密室。这个密室特别狭长,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空气里飘着一股怪味。
廖警官打着手电,能看到房间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弹簧单人床,上面躺着人。光亮扫过,是个男人,全身光着,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毛巾,骨瘦如柴,特别吓人。
“这是什么人?”我轻声说。
“过去看看。”廖警官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气氛有些紧张,让人全身发寒。
到了弹簧床前,廖警官打着手电去照,那人睁着眼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我轻声说:“死了?”
“没,你看他的胸口。”
那人胸前盖着毛巾,仔细去看,能看到毛巾在微微起伏,说明他还在喘气,仍然活着。
我探出手想去拉那人身上的毛巾,想看得更仔细点。
刚出手,就被廖警官拦住,他低声说:“别急着碰他,这个人可能有……梅毒。”
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像是被火燎了。
廖警官用手电照着那人裸出来的皮肤,这次我看清楚了,皮肤表面生满了暗红色的斑点,有一些部位还出现了溃疡,正在往外流着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