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分别前,喵喵师父告诉我,这几天好好休息,他会想办法请高人为我调理身体。
我在外面洗了个澡,回到家里,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老爸看我背着包回来,赶紧问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一言难尽,现在我的肚子里心肝脾肺肾,没有一样完好的。我现在是吃饭不香,心率加快,拉屎不成形,呼吸急促,外加个尿频尿急,最关键的是脑袋还发涨,不能想问题,像老机器没上机油。老爸跟我说了半天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没精打采哼哼哈哈应付。
老爸看我精神太差,下厨给我煲营养汤。我躺在床上发呆,想睡又睡不着,回忆营地和地下建筑的种种经历,恍若隔梦,像是发生在上辈子。
在家睡了一天,二龙来了电话,说有辆车马上到我家小区外面,让我上车就走,去一个地方。
我和老爸打过招呼,老爸担心问我身体能行吗,我勉强说没问题,步履沉重从家里出来,一步步蹭到小区外面。
外面果然停了辆车,车窗拉下来,有个小伙子打量我,问我是不是齐翔,我说是,他让我上车,说是解总派他来的。
我知道解总是解南华,他在世俗中还开有大公司,是个堂堂正正的老总。
我坐着他的车,一路往外走,在车上睡了一觉,起来时看到路况很眼熟,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去的地方正是慈悲寺。
到了慈悲寺没有进正门,车头一拐,居然绕着外面的寺院高墙转到了后面,车停在两扇月牙形的木门前,小伙子告诉我,他的任务就是把我送到这。
我从车上下来,独自来到门前。我已经没精力好奇和惊讶,懒洋洋提不起劲头,顺手敲敲门。
时间不长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沙弥,双手合十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齐翔,他说主持已经等我半天了。
主持就是圆通,这老和尚又搞什么猫腻。
我从门进去,这里是寺里的别院,大树环荫,蝉鸣阵阵,不远处是精心布置的小桥流水,门口还有小池子,里面养着群群红鲤,小风一吹树叶轻拂,不亚于江南园林。
以前的慈悲寺,济慈长老在的时候,整个寺庙灰沉沉的,佛号声声,非常严肃,是个修行场所。而今圆通当了主持,寺庙风格全变,成了别具一格的旅游胜地。
我听说,现在寺里正在招收社会上的学员来这里进修,可以过短期的隐居生活,号称百日筑基。消息一出来,报名的人差点把寺庙网站挤瘫痪,圆通专门划出个院子,给这些人住。能有时间来休闲的,都是城里的有钱人,他们到这里新奇极了,还抱着极虔诚的态度,天天大早上天不亮就干活扫院子,比长工还积极。他们大把大把花钱,寺里现在一根长香就五百,一天限号就卖二十根,供不应求,来晚了对不起,明天请早吧。
慈悲寺还招商引资,墙上刻功德榜,前面是名字,后面是捐款钱数,大老板都是几百万往里砸,生怕落在人后,面子不好看。
现在的慈悲寺真是一天一个样,装修队常年在这里出没。我觉得住在这里是真不错,除了吃不上荤腥,娱乐少一些,其他的就跟在高级疗养院度假差不多。
我被小沙弥引到一间厢房,进去后,只有圆通一人。
他盘腿坐在床上,前面放着小巧的红木桌,上面摊放着一本穿线古经书,他一边舔手指头一边翻页,这哪是高僧,跟岛国爱情片里的怪爷爷一样。
看我来了,他挥挥手让小沙弥出去,屋里挺凉爽,我正想把窗户打开,只见圆通拿起遥控器,对着墙上的空调摁了几下,说:“换个风向吹你,有空调别开窗。”
我大大咧咧坐在真皮沙发上:“你找我来搞啥鬼。”
“你这个没良心的,”圆通看我:“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我被他这口气弄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我抚着肩膀,岔开话题:“八家将他们呢,小雪怎么样了?”
“现在谈谈你的事,你还有闲心说别人。”圆通摸着胡子说。
“我怎么了?”
“你快死了,你知道吗?”圆通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