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华大笑,拍着巴掌:“好,好。”
“草。”那些男人对着我们说:“你们一个半身不遂,一个瞎子,你们两个等着。”
这时候一阵嘈杂,有对讲机响,好像是保安来了。解南华轻声说:“走吧。”
我推着他的轮椅从人群里出来,解南华叹道:“恐怕那个女孩会有麻烦。”
“你说那些流氓?”我问。
“不,刚才当和事老的是她的老板,没有出头也就算了,反而让一个小姑娘委曲求全。这样的人心眼窄小,肯定会去找那女孩的麻烦,她恐怕这一天都白干了。”
我说:“你还是考虑考虑我们吧,那些流氓要找我们麻烦。”
解南华笑笑,没说话。我们在商场逛了一大圈,解南华买了几件男装,说给我换换,现在是夏天,要常换衣服。
我们从商场出来,去停车场,好像要路过一个胡同,正走着,解南华忽然停下来。
我疑惑,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声音传过来:“就你想当英雄?”
声音正是刚才那伙流氓的,有一个对着我们说:“我看你们是残疾人,不爱动你们,下次嘴别那么贱,想装比等你会走道了再说。”
解南华笑:“看见不对的出言阻止,在世俗人眼里成了嘴贱装比,这就是现在的风气。以前的年月虽不敢出头却尚知善恶,而现在已善恶不分。”
“草,你说些什么玩意,我看你是该揍了,我替你爹你妈好好教训你。”
我听到脚步声杂乱,好像很多人凑过来。
司机哆哆嗦嗦地说:“你们再靠近我报警了。”
解南华道:“小王,跟你没关系,这是我的事。”
司机小王还挺仗义:“解总,我是你的司机,你被人打了而我没事,以后我还有什么脸跟着你干。”
这时那伙人凑近了,我赶紧张开手:“别打别打,有什么话好好说。”
“说你玛格比。”有人重重扇了我嘴巴,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一巴掌快把我扇晕了,耳朵嗡嗡鸣叫。
“把这个嘴贱的从轮椅上拉出来,看他就来气。”
我听到有人把解南华从轮椅上拖下来,轮椅倒在地上,随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踹在沙包上,我能感觉出来,他们在围殴解南华。
司机小王带着哭音:“你们别打了,我跟你们拼了。”
“啪”一声好像是砖头砸在他的头上,小王后半截的声音没了。
脚步声杂乱,砰砰乱响,打了没有半分钟。有人说:“算了,打个残疾人没什么意思,走,走。”
脚步声渐远,我在地上摸索着,摸到解南华。解南华软软的,我再往上摸,摸到他的脸,湿湿的黏黏的全是血。
“南华。”我低声说。
“呵呵。”解南华无力地发出一声笑。
“这是何苦的。”我坐在地上。
解南华堂堂八家将,当年的外家高手,和轻月能巅峰一战,而今功法全失,成了废人,让市井这么一群小混子欺负。
我摸出电话:“报警吧。”
“算了。”解南华说:“警察来了也没用。扶我起来。”
我摸索着找到轮椅,推到他身边,把他扶着坐上轮椅。解南华说:“叫120吧,我没事,小王打昏了。”
我摸出电话给他,他打了120。我坐在一边苦笑:“南华,你说咱们挨这顿打,人家女孩也没看到,不是白挨了吗?”
解南华呵呵笑,没说话。
“你是不是看上那女孩了?”我问:“你要想认识,我倒可以帮帮忙,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随缘吧。”解南华居然没拒绝。
解南华这小伙,长得帅气,又有大本事,还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按说身边不乏美女,可我自从和他认识,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见过和什么女人有过暧昧。
可能是他太高冷了。没想到他居然会看上君君。
解南华出头有伸张正义的元素在,但也不能否认里面夹杂私情。白白的无妄之灾,挨了一顿臭揍。
如果我眼好的时候,未尝不能为他拉一拉线,可我现在这样,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当红娘。
我忽然想起圆通的一句话,他说解南华有人劫,难道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