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心头,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反复出现。
他似乎被捉弄了,要他做他的人,原来是做他的丞相而已啊。
吃饭!要是现在走出去,就好像他是在吃谁的醋,他才没有呢混蛋!
两边的大臣突然看见柳丞相暴饮暴食,都吓得往旁边缩,尤其是那个被柳於阵揍过的胖大臣,更是跟邻座换了位置。
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大臣们多有饮醉,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於阵便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他微微有些醉意,脑海中回放的尽是燕王与茗歌欢笑的景象,走出天心殿,柳於阵转过身去倒着走了两步,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追出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
他看得清这世上的一切,却始终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情。
还是去找子配谈谈吧。
扶着墙壁慢慢往子配所在的宫殿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有人迎面走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柳丞相。”那人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柳於阵有些无名火气。应声望去,那人身上穿着跟侍从差不多的衣服,并鬼鬼祟祟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确保没有人看到,才贴到柳於阵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什么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您要的东西,小的已经为您拿到了。”不管柳於阵要不要,那人把小块绢帛塞进他的手里就想跑。
“轰”的一声,大墙裂被撞出了缝隙,送纸条的侍从整个人嵌进朱墙,柳於阵单手推他,另一手闲适地揣在襟衣怀里,冷冷地道,“我要的东西你能给我?但我现在只想揍人怎么办。”
殿中的歌舞声仍然如此热烈,大燕国快要入秋了,凉风阵阵,吹落一地萧条。
柳於阵不再迟疑,看也不看手里的帛书,随手揣在怀里就走了。
谁来告诉他这种宴会一个月只有这次好么,他受够了,再也不想跟那个人面对面坐着了,燕滕华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召见他。
柳於阵警惕,回去看一眼帛书便立即烧了。
书是柳陵写的,上面只有三行字:“一世君,一生臣,何以相忘。”
这柳陵真烦人呀,难道他那天说的还不够明白?让自己变得这么奇怪,都怪他跟柳丞相奇葩的关系,不行,得跟他说得更清楚一点。
去探望肖子配的时候,子配已经入睡了,没人陪他,实在郁闷得很。
柳於阵爬上自己寝宫的平房屋顶,身边摆着好酒,枕着手臂仰头看着密布星空,心情这才好了几分。
不知道燕滕华那家伙是不是也在看星星看月亮呢,不可能啦,那家伙现在正在美人的温柔乡里,哪有闲情看这个。
喝了酒,身体热起来,整个人面红耳赤的。他从小就喝酒,酒品很好,虽不是千杯不醉,却也没什么人能随意把他灌醉。可偏偏这热酒下肚后,感觉很不好。身体温热,犹如那个人的大手还在他的身上揉搓,好似体内的某处又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