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对的玉佩多得是,你要是和我父母相熟,仿着样子雕一块也并不是难事。”小璃再纯直都已经明白了人心险恶,看他说出句这么颠覆自己的三观的话,忍不住吐槽几句。
“母亲來自北方,父亲來自天山,他们一直相信能走到一起是冥冥之中的缘分。雕龙凤呈祥,福禄寿喜的遍地皆是,可雕冰莲的,又有几人?”
“冰莲?北方?天山?”冰璃脑中一阵轰响,那个纯净了一百多年的世界突然裂开了巨大的口子。
“可惜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不然你不会跟我分开,更不会被送去天山。本來这个秘密是要带进坟墓的,可上个月,我收到个消息,说你身处险地,让我务必带你离开。”
“我不信,除非你带我回去看。还有,你既然能带我出來,为什么不救……”冰璃突然想起那日的厮杀、呐喊,那些如雨的弓箭。
“那里面的人,一个一个都死掉,也死不足惜。再说我只将将救你出來,可沒空儿救他们。”
“哥哥?我怎么会再有个哥哥?我的哥哥断不会这么冷漠。见死不救,你就是我的仇人。我要回地宫去!”冰璃将玉佩狠狠地摔在岩石上,碎片四散飞溅。
“这里不是天山,我也不会像那什么王兄对你呵护备至。无论你恨我也好,想杀我也罢,休想离开半步!还有,你敢摔了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你个混账东西!”黑衣男子一巴掌打过去,冰璃僵住了,嘴角一抹刺目的血色。
“饿了吧?”黑衣男子递过來一个饼子。
冰璃递过去个白眼,接过了那硬邦邦的干粮,勉强啃了一口,又被玉米、黑豆之类的混合物噎得喘不过气。
“你不必动半夜逃走的念头,免得我还要找你的尸体,或者一出去就被豺狼吃了,倒是让我省心。”
“敢吃我的豺狼还沒出生呢。我不走。但我的那些弟兄和我生死一场,祭拜他们总可以吧?”冰璃起身,就要出洞。
“还算是有情有义。天色已晚,明天去市集,起码买点香烛纸马。我也拜上一拜。”
日落后的山洞外,黑漆漆的狰狞相,呼啸着风凄厉的声响,冰璃缩了回來,凑在火堆边,“你想他们吗?从來不曾拥有过的,就是失去了,也感觉不到痛惜。”
“过去的沒有必要再提起,只有现在是有意义的。保护好你,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黑衣男子沒在语气中加入一丝一毫的感情。
“沒有这件事发生,你我本來是陌路人,你沒义务來救我,你不來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就算你不是我弟弟,我也会去。说出事实无非是断了你的无理取闹。”
“明明救了人,明明关心我,又为什么要装得冷冰冰呢?做我的哥哥你不情愿?”黑衣男子的话总是激在冰璃心中的柔软处,让他下意识地扔出平日说不出的话反驳。
“睡吧,这夜里不太平,我出去看看。”
“喂!”冰璃望着那凝重的黑色背影,还是缓不过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