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房间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二位就快换了衣服吧。要不然,我跟你们去外面搭桌子來吃。”斯墨说完就起身往外走。早有斯白、斯黑,连同鸿雁三个将他拉住。
“不是我们夸张。叔穿着这身衣服别说出去吃饭,就是多在外面站个一时半刻的,也非得冻成雪人不可。”
“我们兄弟俩拿完酒和杯就回來,到时候再抱着膀子喝出痛快來。”
“这才对嘛!來,叔叔,你先尝尝我做的菜味道怎么样,你看这里面有木耳、黄花菜、蘑菇,都是咱们山里的宝。肯定比京城里的味道香。”
“嗯。爽口。有一股天然的香味。”
斯墨刚夹了一筷子入口,鸿雁在旁边早已下了无数筷子,把斯墨的碗装了个满满当当,还不忘说,“也不知道叔喜不喜欢吃乱炖。我这给你盛到碗里的,虽然卖相差了点,可绝对美味无比。”
“得了吧,妹子。叔是京城出來的人,什么沒见过。你这话咱们自己说说就算了,还当着他面说。”斯白已把酒杯拿了回來。可这酒杯不同于一般人理解的那种细瓷小酒盅,更像吃饭用的小碗。
黑哥可走了有一阵了。不会是在自家院子里就遭遇熊罴了吧?”斯白也捡了些素菜吃,始终沒敢对面前的几碟子肉下手。
“不如我们出去看看。我也对这埋在松树下的酒有点兴趣。”
见斯墨身体、精神恢复如常,鸿雁也沒犹豫,就一口答应下來,“叔等一下,我拿件斗篷给你。”说完飞也似的就奔去自己的房间。
“别说叔想看,我也想。这回妹子真是大方。话说那酒叫松苓酒,在我们这很出名。还是她出生那年爹埋在那棵千年古松树下的,这是我们这的风俗,一般要等妹子出嫁,咳,长大,当嫁妆挖出來带去婆家的。这现在爹不在了,连酒都早启动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劳烦了。咱们这的烧酒就很好。早年带兵打仗在塞外可是沒少喝來御寒。也解了不少士兵的忧思之苦。”
“叔看这件可合心意?”鸿雁已然回來,手里多了件乌黑发亮的大氅,很熟练地搭在了斯墨的肩头,帮着系好了带子。
“妹子你可真偏心,哥快看不下去了。我和斯黑打了多少次猎,才剥下这些沒一根杂毛的黑皮裘,沒想到你已经偷偷坐了衣裳。”
“什么叫偷偷的啊!这大氅我也是昨夜才缝好的。你看看,多衬叔的气质。我看叔本來就喜欢黑色,又怕他刚从南边來不习惯咱们这的气候,才拿了这件的。”
“这么珍贵的还是存起來吧,有件棉衣穿就可以了。”
斯墨刚要解开带子,就被斯白拦住了。“叔,别介意,我和妹子平时戏耍惯了。咱们这就出去看看。说不定斯黑还跟树桩子玩命呢。”
雪原之上一片银亮亮的白,却并不是全无生气,山鸡披了厚羽毛,雪兔也常常从树洞里探出头來,更不要说狐狸、鹿这些走兽。雪,既是寒冷的存在,又像一床温暖的被子保持了温度,保护很多动植物安心睡大觉。还有看似冻得发白的湖里,也同样如关了门的暖房,养了大批的游鱼。于是长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就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