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雅看着周乐雅笑眯眯的脸,忍不住抱紧周乐雅,额头抵着周乐雅的额头,低声说着,“谢谢乐儿。”这个小玩偶还有平安符,他会好好珍惜的。
周乐雅听了,咧嘴一笑。
只要哥哥随身携带着小玩偶,哥哥肯定就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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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周乐雅被李绣娘抱着,站在周府的侧门,看着方元静和哥哥周博雅骑马而去,心里默默的念着:一切平安。
周博雅出门了,周乐雅也就结束了每日跟着哥哥到前堂练字看书的日子,李绣娘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在清兰苑,而清兰苑正在重新修整,也不适合他一个人住,就让周乐雅搬到了松竹院。
于是,周乐雅每日就陪着两个小小孩玩,一边写字画画。
周文德见周乐雅写字画画那么认真,就将松竹院里的另一间书房给了他,每日给他布置任务,写不好还要罚。
李绣娘看着周乐雅每天坐在大大的书桌后头,努力的写着字,心疼了,就想劝说周文德不要这么严厉。
却不想——
“你是想让他做一辈子的废人吗?”
“可是,老爷,乐儿身体刚好,等乐儿再大一些……”
“我周文德的儿子,哪怕失语废疾,也是堂堂男儿。绣娘,你难道想让他一辈子都依靠别人活着?”
李绣娘一听这话,就不再开口了。
她自然不愿她的乐儿成为一个废物,只能压抑着心头的心疼,每日亲自督促小厨房炖些补汤。
这日,周博雅离开的第十天。
周乐雅手握毛笔,慢慢的在宣纸上写下“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周文德看着周乐雅写下的字,笔势不够强健,还有些颤抖,但一笔一划十分的工整利落。周文德心头满意的点头。
“嗯,不错,但这个强字还需要再转一点。”周文德指点着。
周乐雅认真听着,随后就继续在纸上练习起来。
周文德见周乐雅下笔练着,很是专注,不由暗暗点头,乐儿有这番心志,倒也难得,正欲再多指点一下,就见外头周福探头探脑的。
周文德皱了皱眉,转身走出了书房。
“什么事?”周文德威严问着。
“老爷,跟着方先生出去的小六回来了。”
周文德一听,微微眯了眯眼,小六?那是他安排在方先生和博儿身边的几名护卫之一。
“让他去前头书房等我。”
“是。”
周文德看了眼后头低头写字的周乐雅,小心的掩好书房的门,就转身离开了。
周文德一离开,周乐雅就抬头,刚刚是有哥哥的消息了吗?周乐雅这几日心神不定的,此时见爹悄悄离开,心头更加烦闷了起来。
周乐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要想太多!周乐雅跟自己说,有了共承,哥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如此这般的反复告诉自己后,周乐雅低头,慢慢的用写字来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
前头书房很大,是周文德专用的书房,除了李绣娘外,任何人都不许随便踏入。
周文德进了书房,看着跪在地上衣服破烂,还有血迹斑斑的小六,周文德心头一突,瞬间下沉,难道……博儿那边出什么大事了?!
“方先生和大少爷呢?!”周文德忍不住厉声问道。
跪在地上的小六是周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被周文德挑选进了周府的护卫队里,周文德非常重视的护卫队,请来的师傅都是有能耐的,小六肯吃苦,又对周府忠心耿耿,周文德对他也颇为欣赏,也因此对他就用心栽培!
这次奉命跟随方先生和大少爷前往沿溪府,带着的人都是周府的护卫队里的有能耐的,而他周六就是带队的队长!
——但却不想,沿溪府里的盐帮竟敢软禁沿溪府的府官!
方先生从沿溪府的府官那里拿到了这几年的账本,打算离开的时候,沿溪府的府衙里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一路追杀!方先生将账本全部托付给他,命他必须送回来,他只好只身一人赶回了华夷洲!
周文德脸色阴郁的接过仔仔细细的用棉布和油布双层包裹的布包,深吸一口气,他没有马上打开,反而压低声音问着双膝跪在地上垂头的小六,“你说,方先生和大少爷在你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
周文德脸色阴郁不已,他沉声道,“你马上带着小八小九,赶回去!”
“小的明白!”小六应了一声,就立即转身迅离开。
周文德扬声对着外头喊道,“周福!”
“小的在。”
“拿着我的玉佩去找林大人,请他马上过来!”
“是!小的这就去!”
吩咐完毕后,周文德才慢慢的拿起手上的布包,一层一层的仔细打开。里头有一个账本,还有一封信。
而等周文德看完账本和信,周文德的脸色就阴郁的简直可以滴出墨汁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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