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分钟之后,孟远已经上了电梯,消失在他眼前。他没有动,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
竟然是周恪初,他笑着问:“居然敢从沈公子的婚宴上逃出来,你不怕被他唠叨死?”
“那你身为伴郎怎么逃了出来?”
周恪初脸色沉了沉,缓缓说道:“你还有事没?我开你车回去,顺道把你送到医院里。”
蒋勘正终于回过了头,在阳光下,脸上竟然透着一层光,仔细看才知道那都是汗。
周恪初一把扯过蒋勘正,蒋勘正的身子一软靠在了他身上,被周恪初拖进了车里。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迎面看到了霍明朗的那辆黑色雪佛兰。周恪初弯了弯脑袋,没想到霍明朗“蹭”一下就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蒋勘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周恪初脸色立马阴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呐呐道:“老周,我看唯一今天在婚宴上噘着一张嘴,连最喜欢的芝麻酥都没碰。”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总是那么明显,周恪初狠狠地握住方向盘。
“真狠心。”也不知道是说谁。
蒋勘正却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很快,周恪初将他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番,说是没有大碍,只是累着了。
哪知道还没到晚上,公司里就来了人。蒋勘正还没醒过来,就被秘书吵醒。
一堆文件还没有签字。
小秘书还在他耳边报着近期公司的一些重要活动和项目。
蒋勘正有点心不在焉,看了几次表。
小秘书翻了翻白眼:“总裁,夫人的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哦。”蒋勘正摆了摆手:“你继续说下去吧。”可是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蒋勘正又突然变卦:“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我明天回公司处理。”
小秘书走后,蒋勘正静了大概一分钟,想了想,还是拔了手上的输液管。披了风衣,走出了医院。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越走越快,只希望在结束前赶到那里。
夜晚,路上的霓虹灯照得路面就像是染上了一层彩色的颜料。蒋勘正一路加快速度,即便被拒绝地那么彻底,居然还是想要去看最后一眼。
可是到了艺术中心门外,望着高耸的大楼。他脚下发憷,蒋勘正不禁笑了笑,快要三十年,他竟然也有发憷的一天。
他从车里出来,进了门,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明明三层上热闹的声音都能传出来,明明知道孟远就在几步之遥。
保安走过来,奇怪地问他:“先生,能有什么帮您的么?”
蒋勘正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帮他。他站了一会儿,终于走向了电梯。
到了三楼,发布会已经进入了尾声,他从侧门进了去。看到孟远坐在主席台上,侧脸安静,带着得体的笑。
这半年,她确实变了很多,变得平和,变得更加会做人了。
因为这一群人之中只有孟远是中国人,媒体自然亲睐她,问了好多近乎夸奖她的问题。
什么孟远小姐您身为百代古典乐百年唯一参加的亚裔作曲家有什么感想么?又或者是孟远小姐您对于《你》成为国内大热曲目有什么想法?
蒋勘正看到孟远都回答地很得体。
而媒体中突然有一个年轻女人站了起来,发问:“孟小姐,您曾经是城内某*的妻子,但是突然离婚,而据说您前夫的初恋死于非命,这件事,跟您有什么关系么?!”
主办方的主持人一看势头不对,连忙道:“不好意思,今天是专辑发布会,私人问题不便回答。”
可是那个女人不依不饶:“孟小姐,你不回答难道是默认?!”
场内顿时有几个人附和:“对啊,回答一下呗。”
孟远握住了话筒,没想到时隔半年还是有人将秦愿的死提到了台面上。
她一时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才道:“据我所知,你口中的秦小姐应该是事故身亡,警方早就定案。”
“不!”那女人一笑:“有消息称那事故是人为,只不过被掩盖真相,牵扯之人甚至是当权者!”
如此咄咄逼人,孟远还没作出回答,就见蒋勘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似笑非笑,声音足够清晰:“这些消息,这位小姐,可有证据?都是据说,是想收律师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可能比较忙,要好好安排时间才能写文,各位见谅,以后要是晚上十一点半之前没有更新,就不要再等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