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觉得有趣,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好一会儿才扶着嬷嬷的手站起来身道:“你们演着不累,本宫可是累了。”
说完便搭着嬷嬷离开了,沈瑾瑜自己跟在长公主的身后亦往里走。
安静的走了一阵子,长公主突然停下脚步对沈瑾瑜说道:“你看,当初与你山盟海誓的男人,就只是这样,你离开,他连挽留的姿态都没有。”
沈瑾瑜一时间没料到长公主会这样说,愣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段才说:“不同路的人早点分开,也是福份。”
长长的回廊旁立了很多的丫鬟,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这几人走路时衣料的摩挲声,和头上的珠钗碰撞的叮当声。
沈瑾瑜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后,长公主说道:“让人带着她到东边的院子去住吧。”
话音刚落,便有人带着沈瑾瑜走出这回廊,往另一条路走去。
沈瑾瑜到东院门口,有人为她打开了门,她一眼看去,简直惊呆了。
这紫藤架,这秋千,这摇椅还有这格局,为什么和程轩府上她的近月轩中一模一样。
是夜,沈瑾瑜又一次的从梦中惊醒,最近,总是梦到她溺水入梦的那次,一次又一次。
她熟悉的院落,秋千,还有花圃,夏天时她在玉兰树下乘凉,祖父在写字,树下娘亲放了竹躺椅,她与弟弟争相躺在上面,打闹的时候,竹椅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来。月季花开了,藤萝如瀑布般垂落,就连花架之下的秋千座椅,都要先用手拂去花瓣才能再坐下去,爹爹将弟弟先是放在肩头,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将他放在秋千上坐了下去,娘亲在推他。
这梦好暖,真想让人永远的沉溺其中,不再醒过来。
沈瑾瑜轻轻推开窗,窗外的景色与梦中的情景相互交融起来,天上明月皎皎,白色的光芒照下来,她不知自己是梦是醒。
空大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置身梦中,是很幸福的吧。
第二天一早,昨天站在长公主身边的吴嬷嬷便过来了,带来了两个宫中的管教嬷嬷和玉衡。
沈瑾瑜欣喜之余也为玉衡感到担心,管教嬷嬷看起来面容并不和善,她怕玉衡与她要一同吃苦。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每天的规矩训练,对她们两没有客气。
稍不留意,小腿上便是因为差池留下的各种瘀青。
教导虽然严厉,嬷嬷的话却说的很好听:“两位过了及笄才开始练习,自然吃的苦会比较多,还请多包含。”
白天,她与玉衡练习规矩,晚上睡的出奇的踏实。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偌大的东院始终只住了她们两个人,白天会有丫鬟将她们平日里所需的各种用度送来,不知道长公主如何吩咐下去的,东西都是上好的,并不曾苛待。
这半个月中沈瑾瑜再也没见过长公主,直到这天晚上,两位教养嬷嬷很恭顺的请安道别之时,才由吴嬷嬷送来了一套衣服饰说道:“沈姑娘,明天早上卯时在长公主寝宫外候着,自是会有人引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