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之后,她找了一天长公主谈天正浓之时多聊了几句,让长公主入睡的比平时晚一些,这一晚,王嬷嬷便看着香炉里的香料烧完了。
可王嬷嬷不知道的是,沈瑾瑜虽然是故意的多话,让长公主睡的略晚了些,却换了一更轻柔的安神曲子,能让人入睡更快,更沉一些。
长公主思虑过多,她屋里香薰都是为了安神镇定而用的,为了不吵到她,房内除了王嬷嬷一般没有其他人在,沈瑾瑜趁着王嬷嬷出外吩咐丫鬟拿香的功夫,用尽全力将琴弦弄断,跑到长公主的床头,王嬷嬷回来看到的便是她手指滴血的在站在床头这诡异的场景。
如沈瑾瑜所料一般,在这之后,长公主便不允许她再去弹琴聊天,王嬷嬷那里沈瑾瑜送过的每一样小东西,都染上了这香味,再加之住在同一个府里,长公主隔段时间,总会有机会与她见上那么一两次,这样的浓度,足够让长公主有一些持续而又轻微的心悸了。
后来,因为程轩之事的关系,沈瑾瑜与她有更多时间的见面,直到吴金南要向她提亲之时,沈瑾瑜知道,这件事成败的时间到了。
吴金南被请到她小院茶房之时,她将香点上,门关上,用酒掩了香气,三碗陈年女儿红,让吴金南的血气上涌,身体的温度也高了起来。
去长公主那里之后,吴金南混了酒气的香味,被他身体的温度熏了出来,这量足够让长公主第二日的心悸加重了。
所以桑田居然能猜出事情的关键,知道沈瑾瑜真正对长公主下手的时间其实是在昨天,也算是非常厉害了。
沈瑾瑜对桑田深深福了一礼谢道:“谢过桑公子的不告之恩,你洞悉世事,却瞒而不,保全了我与玉衡的性命,实在感激不尽。”
桑田刚想挥手拒绝沈瑾瑜的这些乏味的客套话时,沈瑾瑜突然问道:“桑公子可认识我的祖父?”
桑田一时措手不及,微愣后答道:“沈柟名动天下,谁人不识?”
沈瑾瑜起身微微一笑道:“公子如若不能告诉我,便可说无可奉告,大可不必用此话搪塞我。”
桑田见她语带讥讽忍不住面带讽刺回道:“几日不见,沈姑娘犀利了许多啊,现在说话,可像是出鞘之刀,利的很啊。”
沈瑾瑜不接他的话,笑道:“桑公子,听说你为人谦和有理,豁达文雅,才貌双全,可我仔细想想,这样的你,对我却未曾宽容过,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你便对我出言不逊,倘若不是你我早有渊源,那原因只能是我祖父了。而且,你救我的那些原因,你的解释听起来,太过单薄,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桑田转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告别便走了。
没有回答,这便算是他的回答,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让桑田会是这样的态度,恨她又救她?
她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苏卿与玉衡的交谈之声,苏卿进门便笑问道:“沈姑娘久违了,身体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