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嫉妒,重逢后的嘲讽,让此刻的桑田狼狈不堪,他简直无言以对。
桑田落荒而逃。
第二日,桑田没有来,吴金南的聘礼却不出所料的送了过来。
沈瑾瑜没有拒绝,将礼单收下,玉衡见媒人仿佛很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说道:“我们姑娘也是想通了,满京城之中,错过了这样优秀的少年郎,还有谁能比吴将军更加人才出众呢,何况,这亲事的消息一出,往后还有谁愿意娶她,不嫁吴将军又能嫁谁呢。”
当天下午,就由玉衡出面,找了几家当铺,把家中的聘礼,全数当了出去,拿着这银两置办了一些金饰,在随后几天66续续买了几个丫鬟仆人送到家中。
沈瑾瑜在家中不急不缓的准备着要出嫁的东西,她知道家中没有长辈,便也不管规矩不规矩的,随她自己高兴。
几天前负气而走的桑田,又出现了。
他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仿佛之前的不快从未生一般,难得的摆出笑脸张口便问:“你要嫁人了?”
沈瑾瑜停了手中的绣针,抬头笑道:“依着我这绣嫁衣的度,可能不能那么快了。”
桑田低下头,看了一眼沈瑾瑜所绣的嫁衣,笑道:“你表面上看来温婉,骨子里却倔强的很,有时候,只要开口便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何一定要弄的这么复杂呢?”
沈瑾瑜笑道:“复杂?我遇到的事情哪里简单过,人生在世,不敢寄托于他人,唯有尽力二字,我自己尽力过后,即使有天满盘皆输,我也对得起我自己。”
桑田又问道:“见是我来,你失望吗?毕竟,你应了吴金南的亲事,程轩或许会来问一声。”
沈瑾瑜耐着性子答道:“失望到不至于,我原本以为他会来,还想着若是他真来了,也是有些麻烦,可是他不闻不问,我轻松之余,也多少有些许遗憾。这个回答,够诚恳吗?”
桑田挑了挑眉,算是答了。
沈瑾瑜见他像是无话可说的样子,便自己专心的绣起花来,桑田等了一阵,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金簪递给沈瑾瑜,她接过来看了一眼,是当年程府李夫人送给她的其中一件礼物,这次与聘礼一起当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金簪,还了回去,起身将她先前单独放在一边的白玉兰簪找了出来,拿给了桑田笑道:“不跟你打哑谜了,本也没打算能瞒得过你,这玉簪虽然不知道来历,却总觉得似曾相识,又太过贵重,现在物归原主,才觉得安心些。”
桑田没有接那只玉簪,道:“京中这些大家里出来的东西,到了当铺,他们都是看得出来的,程家不出所料的话,最近也该得到消息了……我不知道你是疏忽了,还是故意要放的消息,所以暂时帮你把这一段拦了下来。”
沈瑾瑜将递着玉簪的手仍旧伸在空中笑道:“拦与不拦,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我多费些唇舌而已,这里满园都是你的人,我想要借大婚之际离开京城,你必然也是能猜到的。我总归是要走的。”
桑田接过玉簪,却是插到了沈瑾瑜的头上低声道:“这只玉簪,本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