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及笄的事情,他是记得的,那段时间前后,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江瑶和亲在即,又遇到皇太孙王逸山被行刺。
桑田的表情有些迷茫之色,这事的变数好像又更多了,是借沈瑾瑜模糊焦点,还是沈瑾瑜就是纯阴其人?要是不是沈瑾瑜,故意突出的那几个奇怪的宫女,到底谁是正主?
他瞄了一眼沈瑾瑜,心里有些犯疑,如是素不相识之人,为保性命,杀了也就杀了。
还是……宁可错杀,不可错过?
可这人是沈柟的孙女……
桑田所有了解到的关于这续命的五行术数全是自沈柟而来,而沈柟为了保护沈瑾瑜从而将她的生辰从小便作伪也是极有可能的。
回忆了一阵,桑田小心问道:“可否借手臂一看?”
沈瑾瑜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之前那些想不通的地方,全然有了答案。
桑田是要看她的守宫砂,她虽然从小没有点上,可进宫之前,是有嬷嬷给她验过身的。
那四位宫女之事,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做的奇特又遮遮掩掩,也是卖个破绽,让人为她们犯疑而已。
真的要那么隐藏,何必将花钿画在手腕内侧?
长公主对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忌惮沈柟,而是天元帝,长公主之所以忍耐的前提,换成沈瑾瑜是纯阴之女的备选,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天元帝不见得告诉过长公主沈瑾瑜有何用处,可他不准她真的伤她贞操与性命,所以长公主用的都是阴损的法子,她才得以保全自己。
沈瑾瑜豁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抓住桌子的边缘,手指泛青,是这样,所以每一次,都是那么恰好的有惊无险,这一次续命在即,天时已到,所以最后长公主不敢找崔氏确认,确认的结果无论怎么样,沈瑾瑜一定会没事,长公主一丝胜算都没有。
天元帝眼中的贪婪与迷恋,如果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的,那种情况就完全的能解释通了。
“可是”沈瑾瑜挣扎了一下貌似在问桑田,却又像是自问:“这当中的漏洞太多,你想想,如果真是我,天元帝怎么会让我离开京城,来到岭南战乱之地,万一路上我死了呢?如果需要的是处子,怎么可能让我久居于程府,还有,真是为了万全,祭祀为什么要来岭南,去京城不是更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