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和善的笑容之下,最温婉的语气,说出的这么凶狠决绝之语,桑田立在原地,只能看着沈瑾瑜的背景渐渐远去。
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半分。
他找到当时他去潮州之时暗探送来的那些关于沈瑾瑜的消息,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这样的转变。
他去潮州的这段时间里,沈瑾瑜出了两次门,一次去了大长公主的府上,待了三天,再然后,程轩到了她的小院,待了两个多时辰。第二次,她去了平康坊,找了胭脂,待了几天,直到桑田回京的头一天晚上,她才回家。
都是如他所见的男装示人。
她这是要孤注一掷。就为了让他遗臭万年挫骨扬灰?
呆坐了一整宿,仍是没有头绪。
桑田早上再也坐不住了,他衣服都没换,骑了马,准备要去找沈瑾瑜。
才出大门,玉衡已经等在门口看样子好像已经多时了,桑田问道:“已经到了,为何不进去?”
玉衡微一蹙眉道:“因为我还没想好。你现在去找她,你又想好了吗?我来之前,小姐有些话,说是要让你听完再去见她,不然,见了也是白见。”
桑田看她手里拿了一些包裹,伸手接过那些包裹,刚准备打开,被玉衡阻止道:“进院子里去开吧,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半个月了,这会儿你又着什么急?”
进了院子,桑田将手里的包裹放到小桌上,站着打开了,里面是沈瑾瑜以前从岭南带到京城的几只紫砂壶,玉衡一个个小心拿出来道:“小姐说这些是沈先生亲手做的,她留着无用了,送你,你自会好好保管。”
桑田瞄见玉衡手上带的手钏,拿起她的手来看了一眼,这东珠手钏的来历,他隐隐绰绰的知道一些。
他拿起一把壶轻轻摩挲着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转告我,说吧。”
玉衡道:“小姐让我谢谢你。她说托你的福,在京中过着衣食无虑的生活,也是因为你,才能有命从岭南回来。但她最谢谢你的,是你现在的犹豫和对她的慈悲之心,她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