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低头道:“奴婢看的很清楚,至于人证……奴婢就是最好的人证,敢以性命做担保。奴婢以下告上,若是诬陷,会失了性命,是断然不敢胡说的。”
程婉点头转向沈瑾瑜道:“好,虽然沈大人不属后宫,却是身为女子,妇德一事更不容有失,若是此事属实,本宫因此责罚于你,你可有怨言?”
沈瑾瑜并不退让,颔首道:“下官只听说臣子做事需勤于政事、有功于民,未曾听闻需行妇德之事。微臣是皇帝的臣子,自然要奖赏也好,责罚也好,都该是皇帝说了算。”
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问道:“什么事情,是需要朕说了算的?”
这绝非偶然,今天是初十,是皇帝要来中宫的日子。
沈瑾瑜行稽首礼,跪拜在地上听完程婉说完这一段事情,又听到平身二字,才站起来身。
永嘉帝并没有看向沈瑾瑜,面对程婉笑道:“依皇后的意思呢?”
沈瑾瑜低头见不到程婉的表情,但是从声音都能听出程婉的柔情万种:“臣妾不过是想弄清楚此事,给沈大人一个公道,也免得这流言蜚语传了出去,坏了她的清誉。既然皇上您过来了,沈大人是外臣,当然是皇上说了算,不过臣妾自幼与沈大人一同长大,也了解沈大人的为人,她虽然与曾经与晋王两情相悦,在程府的时候,却是守礼本份从未听闻有何无逾越之举,所以桑大人与沈大人之间,即使有什么臣妾相信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两情相悦?无逾越之举?前有晋王后有桑田,程婉你什么都说了,还说相信?
这刀子捅的又急又快,要分辨,却也无从分辨!
永嘉帝听完嗯了一声,稍稍停顿后,道:“沈大人,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皇后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明天早朝过后,你到御书房一趟。”
一场闹剧似的结束了,开头和结尾都是急匆匆的,沈瑾瑜在回房的路上想不明白,程婉捅这几刀,见血又不能伤筋动骨的,这想做什么?
莫非是因为回去,听到了什么,真把她当后宫中人先除了再说?
应该不会,她在醉月楼的事情,只有胭脂知道,她们知道的人,是不会外传的。
再说了,她一个外臣,就算是妇德有亏,会被人鄙视,但也不像妃嫔一般是致命的缺点,况且本来她在宫中也算是吃了冷板凳,但程婉这一闹,居然让她进了御书房。
这事是从程家回来之后发生的,在程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程轩的意思?要和她撇清关系?
不知不觉想起当年在马场溪水中程婉白皙的脚丫,微红的脸颊,王逸山的表情,恐怕除了利益,小蝶对逸山是有真情的。
利益的事情,从常理去推断就好了,只有感情,让人动机模糊,摸不着头脑。
身在局中,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第二天一早,沈瑾瑜站在御书房外,直到永嘉帝退朝后宣她进去。
房内站了四位大臣,沈瑾瑜不敢四处打量,匆匆一扫,认得的只有韩峒。
韩峒年迈,却没有体衰,特表恩赐,赏了座,其他人都分成两排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