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沈瑾瑜便打了个哈欠,想要靠着马车睡下。
韩沛酒量极好,她刚才怕喝多了失态,勉力撑着,见到程轩,心神一放松下来,说了几句闲话,精神就开始不济了。
程轩见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让她靠着舒适些,沈瑾瑜没有拒绝,倒头就睡了。
路不算长,没多久就送到了,程轩在门口绕了一个圈,将她带回晋王府,在门口停下来,还是送她回了她的小院。
他们有多久没有如这般亲近了,他不敢冒进,徐徐图之,毕竟,他还有一生的时间同她纠缠,这样的进程,已经比他想象中要有成效了。
沈瑾瑜那段酒后未完的话,韩沛的妻子,是与他共过苦的,当时韩沛的妻子是可以与他和离的,但是她选择了与他同甘共苦。
所以韩沛此番回来,将她养在深闺,不必操心外务。
可程轩觉得,若是有机会让她参与,也会是好事,他们这样的家族,好好坏坏,大起大落,没有定数,她身在其中,不说落难之时的自保的能力才好。
等到他实力足够之时,也需要她,能顺利的应付这一切,他才敢让她嫁入程家,或者说,嫁到晋王府。
王逸山,是真的打算养蛊,他没有办法掌控天下,彼此牵制,他才有机会。
帝王之术,用的便是平衡,他们给沈瑾瑜的是上朝的机会,剩下的便全靠她自己了。
程轩这边因着程王步步相逼的关系,索性告了病,军中不同于其他地方,不是交了权便会失去控制,程王与程轩虽然都懂得这个道理,到底还是会有所不同。
他慢下来,将所有时间放在了粮草和那些从战场上受伤或是身亡的战士家里--包括许仲。
这些事,虽然有人一直在做,但是他自己亲自来做,效果毕竟完全不同。
沈瑾瑜有空的时间他也会带了沈瑾瑜去,她将来……或者现在,他也可以偶尔的考虑一下将来了。
沉积下来该做而没有时间清理的事情,要好好整理干净。
沈瑾瑜在梦里,觉得做了一夜的梦,全是程轩,在他离京之前的程家花园,那些受过的伤,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在梦里,明明那么欢乐的场景,她全然都是快乐,还是夹杂了忧伤,最后程轩吻她的唇,火热的唇,轻抚过她的唇,冰凉的眼泪,落到她的脸上,好逼真的感受。
就连醒来后,枕头都是湿的,她抱着枕头,有点恍惚,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呢。
没有时间琢磨这个,她今天起来的本来就有些晚,照眼下这局势,也许很多事情就快有机会开始了,要做的事情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