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蛇,都不知是如何会如此疯狂地向这里袭来!!
是音乐!!
晚清醒悟,眼睛盯向飞雪,手一扬,硬是要拦去她弹奏的手,却见飞雪一个侧身,她栏未拦住,却是踉跄地就要摔下。
“啊!…”震天的惊呼声响起。
却是一条白色雪绫自飞雪撒出,将晚清的掉下的身体层层缠住,而后卷了上来。
琴声不断,那些蛇,全涌到了她们的面前,却不知因何,全都止于她们的三步之外。
虽是如此,却已经够晚清惊吓的了。
只见她一张清颜白如雪,瞳孔张大,直直地盯着那一群蛇,眨也不眨,似乎怕一眨眼。
飞雪忽然空出一只手,将晚清整个人拥在一旁,那只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不必怕!其实世界万物都有她的美丽之处,端看世人如何看待,为何怕蛇呢?蛇根本就不坏啊!你若不去惊扰了它,它也不会主动攻击你的。这世上,比蛇还毒百倍地人比比皆是,依我看,那凤狐,比这蛇还要可怕百倍,你都能安然面对,无所畏惧,何惧这些细小的无足之物呢?”
暗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地叙着,却似一道凉泉,能够抚平人心间的毛躁一般。晚清只觉得心间的焦躁当真是缓缓地平息了许多,那恐惧感也淡了许多,不再如此惊骇着。
她望向了她,紧咬着已经发白的下唇,没有说话,却是重又向着那蛇望去。
的确,飞雪的话是对的,这些蛇,比起世人要好得百倍,可是她却是天性就怕着它那软呼呼的身体,还有那双小眼,那一根吐进吐出的信子。
“看!!”飞雪见晚清已经不再极度惊慌,于是一笑,手中琴风一转,如幽声轻跳了起来。
神奇的是,那些蛇,竟然随着琴声,上半身立了起来,而后摇晃着那小小的脑袋瓜子,跳起了舞来。
那情景,看来,竟是十分的有趣,而且画面也十分的震撼美妙。
看了许久,晚清渐渐在不自觉中放松了起来,眼睛盯着那些她以前十分恐惧的小家伙,缓缓地淡笑了起来。
神情安顺地望着它们的翩翩起舞。
飞雪见她已经不再害怕,于是长指一点,当的一声,群蛇又唆唆地向着来时路爬了回去。
待到所有蛇全都走光,晚清才回过神来。
全身的力气似乎是一下子全散尽了一般,刚刚的她,如经历了一场生命之舞一般,极度恐惧、极度震撼!!
眼神柔软地望向飞雪,是感激!!
“谢谢!!”声音轻轻地道。
“谢我做何,能够摆脱,靠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飞雪道,而后将琴摆正,一曲清风醉落缓缓弹起。
晚清淡淡一笑,许多年后,想起今日一幕,却还是止不了那震撼。
是的,自这一次,她渐渐地,不再那么地害怕着蛇了。飞雪说得没错,蛇根本就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是人的心。
“你竟懂得以乐御蛇?”不由对她十分佩服。
“曾经遇过一个苗人,因为当时谈得来,于是便把这门绝技教了我,闲来无事,一人寂寞时,便邀蛇共舞。”她的声音清冷,听来,竟有一种与世相隔地寂寞,透过空气,缓缓地升腾着。
她说完转头问晚清:“你想学吗?”
“可以吗?”晚清问,如果可以,她是想学的,因为,这以乐御蛇之技,十分神奇。
“自是可以。”她道。而后站了起来:“我今日尚且有事,你若想学,改日便过来找我,我教你。”
“好。”晚清点头。
午后的风很暖,透过幽幽香气,竟是十分舒心。
“如何,可有查出蛛丝马迹?”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在书房中轻轻响起,带着几分慵懒,却更是诱惑着人。
“爷恕罪,奴婢无用,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红书定定地跪在正中,凛声而道。
“哦、、、看来她倒真的是极神秘的,竟然做到让人查不出半分蛛丝马迹来!!”凤孤手中把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玉雕狐狸,若有所思地道。
“是的,奴婢与二夫人去的时候,她就是蒙着轻纱的,根本就不以真面目示人,后来奴婢也将那屋中翻了个遍,可是她屋内除了日常的陈设外,连一些常用品也没有,简直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而且还连一个侍候的奴婢也没有!”红书将去后的所见一一禀报,其实心中也是疑虑许多。
因为这雪伶阁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而且势头极猛,更是神秘无比,尤其这个飞雪,根本无人知道她的来历,连行踪也无人能知,爷这两年也派了探子打探,却依旧查不出任何线索。
这个人,仿佛从来是凭空而生,凭空而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