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慢慢地摇头，婉拒了肖亦寒的好意：“谢谢你肖大哥。不过，我暂时还可以应付得来。”

“嗯，我相信你。”肖亦寒说，然后像是怕顾桑误会了什么一样急急地补充道，“阿时是个优秀的男人，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顾桑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被肖亦寒这些讲，她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随后她便想起了水盈盈，于是两人随即驱车前往g城墓园，两人各捧了束鲜花，站在水盈盈的墓前，默然无声。

每次看到肖亦寒，顾桑都会止不住地想起水盈盈，每想起一次，她就会心痛多一次，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水盈盈对着自己天真无邪地笑着的样子，那个死在冬夜里的女孩子，将会是她顾桑一生最痛。

“肖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如实地回答我。”顾桑心情低落，“为什么，你会给盈盈送上最致命的一刀？”

这是她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久久不能释怀的事情，也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透的问题，她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又怕知道答案，可是现在，她就站在水盈盈的墓前，她今天必须要知道答案。

肖亦寒神色未变，应对自若：“跟你说过了，跟你无关。的确是我杀了她。”他顿了顿，而后与顾桑的眼神相接，毫不避让，“顾桑，你想让我偿命吗？”

顾桑向后退了半步，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肖大哥，你怎么下得了手？她，她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她！你们，你们本来应该……”

“顾桑，那都过去了！”肖亦寒向她走去，“现在我只想问你，你是想要真相的话，那么，是不是想要让我偿命？”

顾桑步步后退，这样咄咄逼人的肖亦寒，让她有些心惊，十年之前的肖教官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他优雅果敢，那个时候，他是他们这一群人争相想要超越的对象。然而时光将他的优雅夺走，将他的雅致夺走，有的时候，她在他的眼里，会看到疯狂。

顾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怀疑肖亦寒的，秦时从几年前就拼命地帮他调查，并且不惜以自身的安危来帮肖亦寒来诱敌，她知道就算她不相信肖亦寒，也万万不能怀疑秦时的。

在她的心里，秦时所代表的，就是正义，就是公理。

“不，肖大哥，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顾桑很固执，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着。

肖亦寒看见了女孩眼底的防备，他突然就觉得挫败无比，无数次，他想要将那个所谓的真相说给她听，可是他又不愿意看到她不高兴，甚至是情绪低沉。

想用整个天下来博她一笑的，并不仅仅只是秦时一个人啊！

可是秦时，我们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完全让她在真相不得不流出来的时候，避免受伤呢？

肖亦寒困惑极了。

而另一边的秦时，同样也是困惑的。但他与肖亦寒又是不同的，不同的站立点，导致了他们两个人在看待同一个问题时的不同切入点，比如在水盈盈这个问题上，肖亦寒采取的是闪避，而秦时，则计划着制造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和盘托出。

因为真相，迟早都会出现的。不是今天，便是明天。而秦时，讨厌所有不在自己掌控之内所发生的状况。

顾桑不知道两个男人此刻所想，她在追问肖亦寒无果的情况之下，悄然决定要自己调查。然而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年的事情她自己回想起来都不甚清晰了，更何况是别人？

这注定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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