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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太好了！妈咪真好！念念最爱最爱妈咪了！”念念在秦时肩头上乐不可支。

顾桑也笑：“我看你最爱的是雪糕吧？”

“才不是！念念最爱最爱的就是妈咪！”小家伙眼珠子一转，随即搂住爸爸的头大声地表白，“念念也最爱最爱爸爸！”

顾桑与秦时的视线轻轻地相接，都默契地笑而不语——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问念念那种诸如‘你爱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多一点’的问题，因为他们知道，在孩子纯洁的世界里，是没有‘偏爱’这个认知的，她爱她的父母，她爱她的朋友，她没有能力去分辨得出自己爱谁多一点，她没有能力去进行那样复杂而高深的思考。

“妈咪也爱念念。”顾桑说。

“爸爸也爱念念。”秦时说。

念念却歪了歪头，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爸爸爱妈妈吗？妈妈也爱爸爸对不对？”虽是疑惑，但从她的眼神来看，她就是对这个认知深信不疑的。

秦时与顾桑的视线再次相交，继而异口同声地道：“对，念念说得很对，爸爸最爱妈咪，妈咪也最爱爸爸！”

异口同声地说完，两人的目光再次地相交。

这一次，却是秦时率先移开。

顾桑心情复杂，又惊又像是在做梦一般，尽管她知道，秦时之所以会说那样的话，无非是为了念念而已。可是即使是如此的动机，她还是愿意相信，他就是爱她的。一直一直地爱，就像从前那样的深爱。

秦时也是百感交集，但是有些时候，他也不得不说一句身不由己，而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结局——他再不甘再不愿，此时此刻，也只能将自己心中翻起的巨浪重重地压下。

他不能。

他不能让她对他再燃起任何的希望，他不能让她在不久的将来，再来经受一次死别——经历了三年的沉睡之后，秦时开始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先她而去，他没有办法在自己弥留之际，看到的是她红肿的眼，痛苦的眉——他宁愿从苏醒之时开始，便强迫自己对她疏离，只有这样，等到那一天真正地到来的时候，他才能走得安心，因为到那个时候，她一定已经早早地过得很幸福了。

然而对于顾桑来说，她的幸福，却是与他相守的每一天，而不是舍他而另择他人，尽管她可以再找到一个跟秦时有着相似的眼相似的眉甚至是相似的面容的男人，可是啊，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什么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顾桑不知道，她只清楚一点，那就是，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将与他纠缠至死——至于谁先死谁后死？去他的！等到他们真的到了那一天再去考虑吧！

南京路有一间很有情调的甜品店，店名叫做：旧时光。

旧时光里播放着很陈旧的音乐，每个走进店里的顾客，都似乎走进了自己的回忆里。

秦时在进店的第三分钟便提出了换另一个地方的建议，顾桑也有相同的想法，可是念念不肯。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念念就是喜欢这一间店，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到别家店去。

两个大人便只能尴尬地陪着留了下来。

音乐一首一首地放送，念念在旁边时而欢笑时而安静，而陷入了回忆中的秦时与顾桑，不知不觉间，眼眶皆已微微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