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静静地看着白灵,而后轻轻勾起个真诚的笑容来:“好,谢谢小妈。”
一行人于是全部都回到秦王宫,这一天,人们共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真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啊!
……
意大利。
金望低着头站在一个白发在妇人跟前,一言不发。
白发妇人也不出声。
场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的沉默,让空气里的尴尬因子慢慢地增多,金望一直望着自己的脚尖,并不打算说话。
妇人一头的白发,面目慈祥。
可是,金望从来都不觉得她慈祥过,每天晚上,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那些让人难过的、悲伤的、甚至是绝望的记忆,就无法抑止地浮上心头,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留给他的,更多的是恐惧。
因为童年时恐惧,以至于他到了现在三十几岁了,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怕这个女人的。可是没有办法,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长久的沉默之中,妇人闭起了眼,“看来,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金望心尖一颤,随即毕恭毕敬地回答:“母亲,我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妇人睁开眼,静静地笑了起来,那张慈祥的脸,因为这抹笑容而变得更加的慈悲起来。
然而金望的心却更加的下沉。他定了定神,咬牙道:“是的母亲,我没什么好说的。”
妇人的笑容更加慈悲了。
她看着金望,用着悲天悯人的语气,轻轻地道:“那么,你把佛堂的卫生搞一下吧。”她说,“母亲老了,做不动了。”
金望轻轻地点头:“儿子这就去。”
妇人瞌上眼,轻轻地挥手:“去吧……”声音轻得几不可闻,然而她的语气越是轻,笑容越是慈悲,金望的心便下沉得更加厉害。
从母亲处出来之后,部下立即迎了上来:“先生,我们接下来……”
金望的眼神冷冷地射过去:“……先去佛堂。”
部下脸色立即苍白起来,佛堂,佛堂……
到了佛堂门口,金望停下了脚步,沉沉地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在外头看着,不用跟进来。”
“可是先生……”
“我说不用就不用!”金望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踏进了佛堂,继而轻轻地将门给关上。
佛堂里一片暗,只有一脸慈悲的佛祖宝相在发着淡淡地光,而这道光,在这片暗里,显得那样那样的诡异。金望定定地站在佛像面前,突然就闭上了眼睛。
那些深埋于心底的恐惧,缓缓地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