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吼、龙吼,到后面难道会向龙之吐息发展?不过我可喷不出火,顶多算个喷毒?触须加上酸液喷吐,我这是在向一个人形魔物发展啊?!“
他将克林大叔当做试验品,结果对方一不小心被弄得满脸红疮,狼狈不堪。
伤势好得差不多他又开始不安分地练习黑日剑术,在高一阶的祖龙之力加持下,剑刃之上的震荡外壳变得更加光华内敛,如墨如渊,那崩击的力度大的惊人。
随着血脉之力进阶,精神海中残留的安德烈记忆碎片被进一步挖掘,在他不断的练习下迅速融入骨髓,变成类似本能而非经验的一种东西。
黑日剑术炉火纯青,有一种大巧若拙的韵味,如果说觉醒前他是一个二十年经验的剑士,那如今他已经可以自称为一名剑师,对黑日剑术的掌控度已经达到开宗立派的程度。回忆起与古图的战斗细节,渐渐有了许多领悟,自身的破绽、错误决策一帧帧清晰浮现,如果让他再与古图比上一场,不说是毫发无损战而胜之,至少不会落地满身疤痕如此狼狈!
总结起来,青铜阶与黑铁阶真是差若天渊。
罗丹虽然躺在病床上,但是感觉这巨大进步却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赤硫部落酋长选拔在一周前落下帷幕,结果出人意料,原本看似烈农囊中之物的宝座骤然易位,反被竞争对手祭司图嘎取得。
追寻赤硫传承至宝的任务并没有完成,烈农手中选票远远超出祭司又是为何落选?
罗丹重伤的罪魁祸首烈未平栽赃陷害起了效果。虽然罗丹极力否认,但这样看似笨拙的巧合已经给有心之人留下了借口——在赤硫子民中获得支持不少,与三位竞争对手关系却不和睦。
自然而然,考核期结束当天,雨后春笋般冒出一大堆抹黑烈农反对其上位的人,借着暗害亲兄弟这事,添油加醋将他从前种种“卑劣事迹“抖了出来。
烈农独木难支,在铺天盖地声讨中黯然离去,而选票第二的赤硫祭司图嘎“名正言顺“继任赤硫酋长,至于他向另外两个候选者许了些什么好处,便不得而知。
烈农阵营遭遇灭顶打击,他曾经许诺的种种好处无疾而终,顿时树倒猴孙散,到最后只留下火石、烈鹰两个部还与之保持着正常交流联系。
这位不久前意气风发的赤硫大少爷酋长霸业功亏一篑权力被架空,有些意兴阑珊地遣散了一众手下,反倒时常来火石这边与罗丹、克林等人闲聊,语气中多次透露出离开赤硫的意愿。
“前几天我还想着等当上酋长,正好又与诸部兄弟们关系开始修复,徐徐图之建立一个高尚草原部落联盟,将二十个部拧成一股绳,共同繁荣发展,抵御天球交汇。“
“可惜,到头来却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这位平日里粗豪爽朗的大汉神情萧索,唏嘘不已。
伊莎贝拉挽着罗丹的手,红唇轻启,“别怪我心直口快,你与图嘎安戈又何愁何怨,惹得他们与你兄弟联起手来栽赃陷害,不然光凭烈未平一个人还远远不足以把你拉下马吧!”
烈平无奈一笑,叹道,“也怪我太天真了,不瞒你们说。我一直有个计划。虽说莫瑞亚矿道带来的巨量资金让我们赤硫部发展日新月异,但是部落子民变得越发懒散、没有上进心,勇武之风日渐腐化。”
“也不怕你们笑话,这些年来,为赤硫部抵御天球交汇出战在外的竟然一个赤硫子民都没有,全部都是帝国援军以及花钱招来的猎人。““这样下去,到最后我们赤硫究竟是在进步还是退步?我想要遏制住这股奢靡享受涌起不振之风气,顺便修复诸部关系……”罗丹惊诧道:“我没听错吧,难道你是想和我们共享莫瑞亚矿道?”
“没错!”烈农突然自嘲道,“可惜我还是太天真了,‘他们’又怎会甘心将这么大一块肥肉平白无故地分给旁人?原本我这个想法只有烈未平知道,不过看起来他为了对付我已经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了祭司和安戈老哥,他也真是够隐忍,秘而不宣直到最后关头才给我这致命一击!“
克林突然抚胸顿足道“哎呀,哎呀,太可惜了!莫瑞亚矿道可是个大宝藏啊,特别是我们刚刚帮助赤硫解决大难题,产量上涨一倍。那更是不了,若是我们火石能够分一杯羹……“他出神的望着天边,眼瞳中似乎有无数马瑞利的图案在滚动。
“真是慷慨大度啊!“伊莎贝拉美目中一片复杂,”不过可惜我们火石无福消受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了?“
“我在赤硫的势力已经被架空,平日里估计也就能混吃等死领月俸,毫无用武之地。”
“也就这个月月底吧,我打算去外面闯一番,从军或者当个商人,等将来有所成就再回来继续我的理想抱负。”
“你可真是放得下,一点也不记恨他们?舍得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乡?“
烈农满目坚毅,罗丹却突然慷慨激昂的说道,”男儿志在四方,那我们就预祝你将来位列将相,要不就成为整个御恩最富有的商人!“
“哈哈,那好,就借你吉言了!“
两日后的清晨,飘雨如絮,灰蒙蒙一片天。
火石代表团罗丹、伊莎贝拉,克林,恢复人身的钦可夫还有几名护卫,带着数万马瑞利的奖金一同启程。带回去的还有赤硫的橄榄枝,通商协议。
但风色旅团三人却选择留了下来——卡西利亚斯之死成为他们心底永远的一根刺。
两边就此一别,再见又不知何时何景?